个清晰的手印。
“可以了么?”她做了这些,冷冷地问。
林琅唇角一动,欲言又止,递给俞鼐。
俞鼐接过去,连连点头:“很好,很好。”
杨仪道:“既然这样,我便告辞了。”
俞鼐笑道:“杨侍医且慢。”
杨仪回头,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说。
俞鼐竟问道:“杨侍医要去何处?”
杨仪疑惑:“自是回府,俞大人若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只管说。”
俞鼐道:“这里就是杨侍医的府邸。又何来告辞之说?要说告辞,那也是老朽跟林院首不打扰了。”
俞鼐说着,竟迈步往外走去。
林琅嘿嘿一笑,也跟上。
杨仪呆看俞鼐一本正经的,心中一凉,觉着这老头是不是肚子好了,又坏了脑子。
难道真的她用药有误了?
“俞大人留步!”杨仪赶忙拦住他:“您在说什么?这里明明大人的宅子。”
俞鼐道:“是吗?”
林琅也笑:“不是吧。”
杨仪惊疑不定,无奈:“俞尚书,林院首,请莫要跟晚辈开玩笑。”
俞鼐笑道:“我虽偶尔也喜欢玩笑,但此刻还真不是。”说着,俞鼐一招手。
那俞家的管事上前,把一份东西送了上来。
俞鼐拿在手中看了会儿,交给杨仪过目:“请看。”
杨仪疑惑地接在手里。
垂眸看时,脸色大变。
这竟然是一份清楚明白的地契转让合约,写的是此处宅邸、屋子共多少多少,由俞鼐转给太医杨家杨仪接收,某年某月某日,下面竟是杨仪的落款跟手印。
杨仪呆若木鸡,忙定睛细看自己的落款,猛地抬头:“老大人,这是我刚才……”
“这是你刚才亲自写下的。”俞鼐的眼中闪出几分“狡诈”的光芒,“杨侍医可不能抵赖吧?我先前原本也提醒过,写了就不能反悔了。”
“但那是……”杨仪看看他,又看向旁边满脸笑意的林琅,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中计”了。
“老大人!”杨仪惊恼,看看俞鼐,又看林琅:“这、这是做什么?!”
“杨侍医勿恼,且听老朽细说。”俞鼐敛了笑:“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所以才特意请了林院首一起演了这场戏,如今契约已经定了,再撕毁可不是那么回事。杨侍医,这是老朽的一点心意,也不会对人去告诉,只是真心感激你救了我一条老命,不然的话,我一命呜呼了,这些房舍地产,也带不下去。其实,老朽的几处房舍,只有这一处是最小的,再大恐怕你就真受不起了。”
杨仪道:“这也受不起。”
“受得起。”俞鼐不由分说,脸色肃然:“难道老朽一条命,比不过这区区几片瓦,几根木头吗?”
杨仪张了张口:“我……”
俞鼐道:“我知道你并非贪财之人,但救命之恩,怎样报答也不为过,杨侍医,老朽费心费力,就是为让你收下此处,再推让,可就辜负老朽一片心意了。”
林琅此刻道:“你放心,一所宅子而已,对于俞大人而言乃九牛一毛,何况,若不是诚心诚意要谢你,他一把年纪,如此身份,何必再拉上我来一起,蒙骗你这小姑娘?你要再推辞连我也看不过去了。”
杨仪道:“林大人,你也太……儿戏胡闹了。”
林琅笑道:“我也是因俞尚书盛情难违。”
俞鼐见说到此,先行离去。
林琅知道他的用意,便又对杨仪说道:“我料你的性子未必肯收,但俞尚书给出的东西,他绝不会收回,何况这是他的私产,给谁不是给?他刚才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话都说出来了,难道还不够恳切?他本来想送你金银等物,可你此刻自然不缺。只是你如今已经领了官职,又听闻你在家里……所以送你这个地方,也算是俞尚书很用了心了,原本之前他也不常过来,三年五载地想起来,才来一趟,这次是因为想谢你,才突然记起来还有这一处地方,给了你,岂不是正相应吗?以后或者你想透透气,散散心之类的,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杨仪道:“实在太过贵重。”
“俞尚书的命跟这个地方孰重?虽说无功不受禄,可如今你是正经的有大功。何况契约已经定了,你要不愿意,闹出来,反而不好。就好生留着,权当把此处当作你一个歇脚的所在吧。”
杨仪思来想去,所有的话都给俞鼐跟林琅说尽了,竟叫她无言以对。
“对了……刚才不是签的药方么?怎么就换了地契?”她签字时候虽没有细看,但也隐约扫了一眼,确认无误。
林琅笑道:“倒也不怪你没看出来,那可是俞大人请了高手匠人特意造的,可见他的用心。”
原来俞鼐写的那张,不过是障眼法。
早用了那种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