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四跟夏绮, 艾静纶三人打马来到北城门。
望凤河的士兵已如临大敌,他们发现不对后,赶紧把城门关了, 又派人去报信。
只是这城门虽大且厚, 到底不很坚固, 而且城墙也都不高。
倘若对方要攻城, 却有些危险。
一个校尉身披着有些破烂的铠甲,赶上前跟初十四禀告:“军护, 外头来了大概是三四百的匪贼,为首的是个女贼!”
初十四笑看了夏绮一眼, 道:“有意思,这应该是姑娘山上不知从哪里请来的救兵吧?”
夏绮道:“听说他们往宝塔岭跟登云峰都派了人,难道是这两方的?”
那校尉道:“回军护, 夫人,宝塔岭跟登云峰素来跟姑娘山不对付……宝塔岭的当家是黑五爷, 没听说女匪,登云峰倒是有个女当家,年纪却又不对,这个太年轻了。”
初十四道:“敢情是他们女儿?”
夏绮说道:“他们带的人不少,要开城门吗?会不会有点冒险?”
初十四摇头:“你看看这个城门, 这个矮墙,这些人……要是他们想要攻进来,这会儿早就有动作了, 我看,是有所图。”
于是下令开城门。
要不是初十四跟夏绮先前才干净利落地端了姑娘山,这校尉只怕不敢从命,此刻却并无犹豫, 立刻命人戒备,开城。
城门洞开,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而出,艾静纶紧紧地跟在夏绮身旁。
隔着十数丈距离,初十四就看的清楚,对方果真是个妙龄少女。
大概不过十四五岁,头上只绑着一块儿红色巾帕围着发,半长的水红棉袄子,外头罩着一件石青色貂鼠比甲,红绸子系在腰间,并没有穿裙子,而是石青的棉裤,脚上穿着麂皮靴,显得很利落。
这少女身边,是个三十开外的妇人,也是同样的罗帕包头,身上披着一件貂皮斗篷,正在跟那少女说着什么。
跟着初十四出来的那校尉小声道:“军护,那女孩儿旁边的,应该就是登云峰的毒蝎娘子。”
夏绮问:“怎么是这个外号?”
原来这毒蝎娘子,起先也是被抢上登云峰的可怜人。
当时登云峰的当家另有其人,外号蛮子,无恶不作,滥杀无度,不知残害了多少男男女女,发起疯来,就连手下人都不放过。
后来不知如何,这毒蝎娘子竟将那蛮子杀死,自己却统领了登云峰。
也不晓得她用了什么手段,登云峰上下竟都很听她的话,从那之后,也极少在滥杀,就算劫道,也尽量不伤人命。
她身边还有一队女兵,多数都是之前被蛮子抢上山凌虐过的,当初她杀了蛮子之后,本来想放那些人回去,谁知多数的竟是愿意留下,成了她身边的心腹。
因为她杀了她的男人,所以外号毒蝎娘子。
此刻,那少女因看到夏绮跟初十四还有艾静纶三个一马当先,不由也瞪大了眼睛。
初十四勒住马儿,扬首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跟姑娘山的贼一伙儿的?”
少女皱眉,张口啐了声:“谁跟那些下流东西一伙儿的!”
初十四笑道:“哦,那没请教,姑娘是哪一派的上流人士?”
少女一愣,望着初十四似笑非笑的,她皱眉道:“我自然有来历,只是不能告诉你,免得吓破了你这小白脸的胆子。”
初十四忍笑:“你怎么不试试看到底能不能吓坏了我呢?”
毒蝎娘子悄声道:“大姑娘……”
少女却一摆手制止了她,望着初十四,夏绮跟艾静纶三个,道:“既然你要问,那就告诉你,你们都听好了,我……是北境薛督军、薛十七的夫人。”
若是别的话,初十四只怕还没有这么“震惊”。
这一句,却着实超乎他的想象,连旁边的夏绮跟艾静纶也都陡然震动。
夏绮喝道:“你说什么?”
少女看他们勃然色变,脸上便多了些得意之色:“怎么,是不是吓到了?”
初十四一愣之下,又笑说道:“你是小十七的夫人,我怎么不知道?”
少女吃惊地看着:“你叫他什么……”
夏绮也在旁哼道:“既然是空口白话,那我还是那天王老子的夫人呢,岂不是更唬人?”
艾静纶在旁听见,便小声道:“姐姐,这话不好乱说。”
夏绮笑道:“反正大家都是乱说。你总不会相信,薛十七郎出去了一趟,就弄出个新夫人来吧?”
艾静纶忙道:“那当然不可能!”
此刻毒蝎娘子清清嗓子,说道:“我们原本并无恶意,只是……”
她还没说完,那少女便道:“你们几人,到底谁是永安侯?”她盯着初十四几个人,目光在初十四,夏绮,以及艾静纶之间转来转去。
初十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