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
“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也没想到他们会……中计。”
“你说中计?中什么计?”
仇大沉默不语。
“你不说我替你说,我叫人拿着你的头发,他们看见了后,便停手退下,所以……”杨仪看着袖口沾染的血渍:“他们应该不是为了杀你而来,是为了救你。因为看到头发,便以为你在我手中,扣为人质,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的,对吗?”
半晌,仇大笑了。
“否认也没有用,你知道你瞒不住了,因为你是……”杨仪盯着他:“沙狐,胥烈。”
这个名字轻轻出口。仇大眉峰微动。
“永安侯,我不懂。”
“不懂什么?”
“你为何会这么想?为何认定我是胥烈。”
杨仪道:“我本来确实不想怀疑你,毕竟你在那村里被匪贼所伤,又在关键时候救下我们那么多人,而且,你之前还故意透露了北原摩天死士的消息,提醒我,他们可能会伏击毒蝎娘子众人。”
“对啊,我这样掏心掏肺,我都要觉着自己是你们这边的人了,你为何还要怀疑我。”
杨仪道:“你的头发。”
胥烈皱眉:“就凭那根头发?”
那天杨仪发现头发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察觉。
倘若那时候杨仪凑近了细看,他恐怕会按捺不住出手,幸而是豆子赶来打断了。
杨仪道:“我听十七说过,沙狐的头发是银白色的。你虽然刻意染过,但我是大夫,留心的话,自然能看得出。”
胥烈抿唇。
杨仪淡淡道:“当然,就凭头发,我仍无法确信,让我确信你是胥烈的原因,就是摩天死士见到你的头发后,就停了手。”
胥烈眼神一沉。
杨仪之前确实没有把握,只是怀疑而已。
可是初十四带人出去,她又听说摩天死士的厉害,生恐初十四夏绮等会有不测。
无法可想之下,便用出险招:割了胥烈的头发,让徐明送去。
她特意交代徐明,不管对方问什么,都不用直接回答。果真,徐明的那两声高深莫测的“你知道”,让摩天死士以为,杨仪已经看破了胥烈的身份,并且把沙狐弄成了人质。
不料就是这么一退,也让杨仪确定了胥烈的身份。
当然,她事先告诉过徐明这一趟的凶险,毕竟倘若仇大不是胥烈,摩天死士看到头发,只会觉着疑惑,未必会停手,那连徐明恐怕也会折进去。
但这已经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了。必定得有个人去冒险。
所幸,这一趟值得。
“你当时为何会伤倒在村落中?”杨仪问道。
“我一时疏忽而已,虎落平阳被犬欺。”胥烈淡淡地。
杨仪道:“你是跟他们分开了,才被土匪误伤的?”
胥烈哼道:“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不巧遇到匪贼。”
杨仪默然。
胥烈打量着她,却笑了:“恭喜啊,永安侯,我竟然落在你的手中了。”
杨仪道:“你一点也不担心,是么?因为你知道,那些人会想方设法来救你。”
“你说的对,他们一定会救我,只不过……不是想方设法,”胥烈轻描淡写地点头:“你不知道你这一举动代表着什么,你为了救初十四等,却把他们引到了望凤河。”
杨仪一顿。
胥烈道:“本来是能在城外解决的事情,这会儿恐怕真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这也是杨仪最担心的事。
斧头从外探头。
杨仪道:“什么事,说吧。”
斧头这才钻进来,说道:“方才谢知县来说,那些士兵们禀报,四个城门外,都有那些骑着马蒙着脸的不知什么人站着……”
天刚黑,士兵们就发现外头有人,又不像是要进城的样子,只是骑着马立在城门外。
起初有个士兵不知如何,便喝问了一句,谁知话音刚落,便仰头倒下。
旁边的人检看的时候,发现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射碎。
这才如临大敌,派人报信,然后……四个城门的守兵相继发现都有人。
杨仪听完后看向胥烈。
胥烈道:“我说罢,你把他们招来了。”
杨仪道:“若他们敢对望凤河不利,我自然可以杀了你。”
胥烈摇头:“你是大夫,不要说这种话,何况你我都清楚,我只是一个人,而望凤河有千余百姓,倘若他们一个一个杀起来,你怎么阻止?总不能杀一个,你在我身上戳一刀吧。”
斧头在旁听见了,怒道:“那也没什么不能的!”
胥烈只一笑,似不跟他一般见识。
杨仪道:“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