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杨院监,竟然……”
众人听了,才知道他的意思,瞬间整个热闹的茶馆内安静下来,鸦默雀静中,有人叹道:“真是好人不长命,唉!永安侯不知该多伤心,听说她身体不好……不知是不是真的……”
旁边的人赶紧啐道:“呸呸,别瞎说,永安侯身体好着呢,她又是个大夫,一定是长命百岁的,阿弥陀佛,老天也是保佑的。”
费扬阿的眼珠转来转去,却见薛放的脸色更黑了。
此刻,屠竹低声道:“十七爷,您就这么出来了,仪姑娘心里一定不自在。”
薛放咬了咬唇:“闭嘴。”
屠竹偏不闭嘴,道:“她的身体又不好,你没见已经憔悴成那样了?当初是您一门心思巴着人家的,从羁縻州追到京内……现在却又这样……”
他对薛放自然是忠心耿耿,从来不曾有半句不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说。
薛放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造反了?”
屠竹哼道:“您要打我骂我都行,横竖我皮糙肉厚的,可是仪姑娘不一样,她的心又细,连你一句重话还禁不住呢,哪里受得了就这么冷心冷面的。”
说到这里,屠竹红着眼圈儿,吸着鼻子道:“我还要再说句不中听的话,十七爷,要仪姑娘有个什么,别说小甘他们,我也是要一辈子怨恨十七爷的。”
因屠竹打定主意要跟着薛放,先前自然跟小甘告别。
小甘气哼哼地,因为十七得罪杨仪的事情,也没给屠竹好脸色。屠竹当然也明白她的心意。
薛放直直地望着屠竹,听他说“有个什么”,气的要动手:“你这乌鸦嘴能不能……”
屠竹道:“不是我说丧气话,反正我觉着,杨院监才去,她本已经心力交瘁,哪里还能受得了别的事儿,不过她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当初在羁縻州里,天大的事情也是自己咬牙扛着,未必肯就哭出来给人知道。”
揉了揉眼睛,继续道:“十七爷你只觉着她好端端地,就要一走了之,哪里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忘了当初,她宁肯为了十七爷赴死吗?非要到那种看似无法挽回的地步,十七爷才能明白?”
薛放的脸上一阵白似一阵,却终于道:“你、你少胡说八道,你知道什么?”
屠竹道:“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我跟小甘他们看来,仪姑娘对十七爷真真是一心一意掏心掏肺的,如今闹得这样,必定是你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误会了她。绝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薛放深深吸气,刚要反驳,又打住。
费扬阿在旁听得入迷,迫不及待:“说啊,还有什么?原来你跟永安侯闹了别扭?难道你们的亲事也不做数了?这就是说……”
眼见他的眼珠乱转似乎在想什么好的,薛放呵斥:“闭嘴,别瞎想!”
薛放本来想告诉屠竹,这一次是杨仪自己把话说绝了的。
为了俞星臣,为了跟俞星臣的那“不清不楚”的什么事,杨仪竟宁肯舍弃他。
他本是个极自傲的少年,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低到不能再低,天底下只对那一个人俯首,可她竟将他弃若敝履。
如果是为了别的事也罢了,偏偏是为俞星臣。
薛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想了半晌,终于问屠竹:“你真觉着,是我做错了?”
屠竹跟小林一起点头,连费扬阿也情不自禁跟着点头。
薛放瞪着三人,终于他揪起屠竹,走到茶馆外头。
顶着雪片子,他磨牙:“我问你,假如小甘跟你说,她……你知道她是俞星臣买来的吧?”
屠竹不明白他的意思:“当然知道。”
薛放道:“假如她告诉你,她曾跟什么男人有过一段不好开口的过往,你……”
屠竹隐约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差点儿问出来,但还是忍住:“十七爷,我还真告诉您,小甘一点儿没瞒着我,她之前从好好地官家小姐沦落到教坊司,当然受过好些欺负,我听了只心疼她,哪里会想别的?”
薛放咬唇。
屠竹道:“何况我知道小甘跟我是一心一意的,我们如今是夫妻,好好过日子,理别人做什么?”
正在这会儿,一个声音从后飘过来:“假如是我的老婆,喜欢上其他情人,要是那个情人比我帅气多金,我自然会以礼相待。”
薛放跟屠竹回头瞪向费扬阿,却见这黄毛脸上带笑,傲然说道。
原来他心痒难耐,偷偷凑过来,趁着薛放出神之时,听见了屠竹的话。
屠竹匪夷所思:“费使者,你们鄂极国都是这样习俗的?”
费扬阿道:“当然,妻子的情人比我更好,说明我的眼光不错,娶了一个好女子,这才会有更出色的男人愿意当她的情人。”
屠竹跟薛放一起啐他,连屠竹也受不了这种论调:“我们大周可不这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