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3点,夜色最浓烈的时候。
雅加达西区,国立第五化工厂。
这里位于城郊,占地宽广,紧挨着雅加达的母亲河芝塔龙河,目前已经被部队征用了,驻扎了一个摩托化步兵团,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快速反应部队。
这次被紧急抽调来雅加达救驾的,自然都是苏阿脱麾下的王牌部队。
而驻在化工厂的这支摩化步兵团,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隶属于王牌机械师,番号老虎团。
号称战绩斐然,百战百胜,当然,这个劳什子老虎团,并没有丝毫对外作战的经验,都特么是内战打出的威风。
俗称窝里横。
老虎团已经接到了上峰命令,进入到了一级战备状态,人不卸装,手不离枪,随时随地都可以投入战斗。
营地里戒备森严,明暗哨穿插交替,探照灯不断的扫视着四周,还有巡逻队不停往来巡梭,守得铁桶一般。
不过到了这个时间,军营里苦逼的大兵们先是急行军进入雅加达,之后马不停蹄的进行地毯式搜查。
结结实实的折腾了一整天,早已精疲力尽,纷纷抱着武器睡着了,鼾声震天。
因为是临时驻扎的营地,帐篷的数量非常有限,所以今晚老虎团都是以排为单位休息的。
一个排36人,这么多荷尔蒙爆表的昂藏大汉挤在一顶狭小的帐篷里,又时值盛夏,汗味混合着狐臭跟脚气,熏人欲吐,都快赶上生化武器。
但是不进帐篷还不行,芝塔龙河孕育的花脚蚊极其凶残,能要人命。
营区北侧,靠近边缘的一顶帐篷里,有个黝黑的大头兵大概是睡魇着了,突然惊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恍惚间,他似乎看见有道黑影飞快的一闪而逝。
大头兵把胳膊从同伴的嘎吱窝里费力的抽出来,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定睛观察。
四周都是黑漆麻乌的,呼噜,磨牙,还有放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跟特么交响乐似的,此起彼伏,屁都看不见。
“马勒戈壁的,老子肯定是被熏中毒了,眼睛都花了。”
大头兵吃力的起身,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水,扶正沉重的钢盔,骂骂咧咧的朝帐篷外面走去。
反正也醒了,他想出去放放水,顺便透透气,帐篷里的气味,属实太消魂了。
才刚刚走到帐篷口,他的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凸起的异物,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轰!”
在大头兵惊骇无比的绝望眼神中,剧烈的爆炸伴随着耀眼的火花亮起,瞬间就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阔剑式定向地雷,700粒钢珠,60度的广角扇形杀伤范围,50米之内寸草不生。
就这一枚地雷,摆在帐篷口上,调整好适当的角度,足以报销一个排的兵力。
军帐里这些倒霉蛋不一定全死,但是保证没有一个囫囵的。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其他营帐里休息的士兵,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端起武器,一窝蜂的朝帐篷外面冲去。
“轰轰轰~~”
爆炸声刹那间此起彼伏的连成了串,全面开花,至少一半以上的军帐出口,都提前埋设了地雷,要不就是几颗诡雷。
要不是那个大头兵突然惊醒,杜蔚国估计能把整个营地所有的帐篷全都排满。
至于那些明哨暗哨巡逻队,对杜蔚国来说,形同虚设。
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的掩护下,还夹杂着低沉的枪声,虽然轻微,但是却一刻不停的响着,犹如死神弹奏的招魂曲。
但凡在营地里移动的目标,全都被子弹点名爆头,当爆炸声终于止歇的时候,已经倒下了上百人。
这期间,连同被炸死炸伤的,短短2分钟的时间,老虎团减员超过500人,折了将近四分之一。
不仅如此,让人胆寒的爆炸声虽然停止了,但是夺命的爆头狙杀却并没有停下。
不管是躲在帐篷里瑟瑟发抖,还是在营地里胡乱奔跑,全都难逃一死,尤其是发号施令的军官,更是优先照顾。
杜蔚国启用的是单发连射模式,一秒2发,每分钟都有120人会被爆头殒命,频率恒定到令人发指。
也不是没人反击,但是相距600多米,又是暗夜环境,杜蔚国还频繁的更换着位置,神出鬼没。
大多数人只能瞎几把射,子弹都特么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不过老虎团毕竟是个精锐部队,人多势众,其中倒是也不乏狙击手跟神枪手。
不过在杜蔚国这样可以夜视还能透视的神级枪手面前,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感知到哪怕一丝危机,杜蔚国就可以提前锁定对方,先一步解决掉威胁。
妥妥的降维打击!
至于炮班跟炮排,目标那么大,相当于插标卖首,一早就被杜蔚国干掉了。
片刻之后,营地中央,这里是团指挥部的所在地,此刻,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人正蹲在角落里,身前挡着一张简易行军桌。
他就是老虎团团长,此刻,他正满头大汗的对着步话机怒吼道:
“喂,喂,炮连,炮连,你们都特么死绝了吗?营地东南方向600米,给我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