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轧钢厂厂医院的病床上的。
杜卫国这会正坐在椅子上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这个姿势多少有点暧昧,有点像两口子。
杜卫国也是折腾整整了一天一夜,东奔西跑的,做了很多事情,就算他体力过人,确实也有点累了。
看着近在眼前熟睡中的杜卫国,黄桂兰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情感,她伸出颤抖的手,想摸摸杜卫国的脸。
是的,她只想摸摸他的脸。
杜卫国已经快成了她的信仰,她的神明了。
但是还没有碰到,杜卫国就醒了,他拥有近乎野兽一样的直觉,黄桂兰嗖的的一下把手收了回来,杜卫国摇了摇有略点昏沉的头,看了一眼黄桂兰。
“你醒了?没事,就是低血糖,情绪过于激动才晕过去的,不用担心,回家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对了,二妮也没事,完好无损,你再躺会吧我先走啦。”
杜卫国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力量,黄桂兰一把就抱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杜卫国。
“别走,求求你,别走。”
此时病房里倒是没有人,厂医院是大病治不了,小病也不住院,所以根本就没啥人。
“好,我不走,你先把手放开。”杜卫国声音有点冷淡的说。
黄桂兰听见杜卫国有些冰冷的声音,顿时清醒过来,如同触电一样赶紧把手松开了。
杜卫国重新坐了下来,平静的看着黄桂兰,他对她确实也有一丝好感,但是很微弱,主要是还是同情和怜悯的心态多一些。
“黄桂兰,这样不好,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恩情太多了,一辈子也还不上了。”
“那也不用以身相许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想再和你说说话。”
“呵呵,你只是着急上火,加上没吃饭没休息,晕倒了,也不是绝症马上就要死了。而我更是身强体壮,青春年华,我们至少还能见面说话几十年呢!”
“这样单独说话的机会,我,我没有。”
“瞎扯,上次做窗帘,昨天在我们大院门口,不都是单独说话的吗?”
“那,那不一样,那都是办事。”
“咋的?你以后不想和我办事了?过河拆桥啊?”
“我,我咋会那样?”
“呵呵,桂兰同志,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就不送你回家了,二妮还在家等你呢,我还要继续处理这个案子,就先走了。”
说完杜卫国就转身离开了。
黄桂兰这次没有哭,呆呆的坐在床上,想着自己刚才大胆的举动,拥抱的神奇瞬间,不觉得痴了。
杜卫国走出医院,点了一根烟,用力的吐出一口浊气,有点无奈。
这里不是后世,红男绿女,可有自由自在的相爱,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情绪和欲望,这里现在不可以。
而且杜卫国对黄桂兰的好感更多来源于一起不断经历的事件,从怜悯到认同再到一丝微弱的好感。
杜卫国现在勉强还能够把持住,不馋她的身子,虽然她确实很漂亮,比秦淮茹还要高一个档次,属于媚骨天成型的,唉,都是时代的锅啊!
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想法,都甩在脑后,杜卫国打定主意以后还是不再见面了。
杜卫国迈开大长腿,迎着阳光,离开了医院。
回到处里,见到郝山河与蒋东方,居然还看见了陈光亮和一个身形精悍,目光有些阴蛰的年轻人。
蒋东方和杜卫国解释了一句,这个案件由于牵涉到了地方,所以要和分局联合办案。
小杜同志自无不可,还主动和陈光亮说了昨天晚上就是借着他的名头,压服了地头蛇马五,查到了关键线索,陈光亮只说了一个字:“好。”
至于后续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小杜同志继续插手了,主犯都被他抓了,孩子们安然无恙的带来回来,这活干得是又干净又漂亮。
首功,主功都是杜卫国的,谁也抢不走,剩下的扫尾,后续深挖那些就交给别人来弄吧。
花花轿子众人抬嘛,吃独食的哪有好下场。
本来蒋东方还担心杜卫国年轻气盛,不愿意放手,想劝劝他或者直接先强压他之后再解释。
没想到杜卫国直接说:“蒋叔,我折腾一天一宿了,扛不住了,后边的事情,可别找我了,我回去补觉了。”
“嘿,滚吧!”
蒋东方心里满意极了,陈光亮和郝山河也相视一笑,那个年轻人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陈光亮的嫡系手下,叫孔南笙,类似蒋东方和杜卫国这样的关系,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