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大顾淮安, 及冠后就袭爵,如今在皇城司担任皇城司使,虽品阶只有五品, 但皇城司直隶官家,权责极广。
老,在所有顾家人里,甘棠最怕的就是位顾家大哥。
许是因为父亲早逝的缘故,位顾侯爷一并担起了做父亲的自责,待人十分严苛。
若顾雪臣的清高冷傲只是不爱同人话,那顾家大哥就是一块冰坨子,时常一个眼神投来,都能冻死人。
甘棠见他身上还穿着官服, 想来是刚刚从留都西京回来, 一知消息就赶来了。
又见已经有邻居探头探脑,定了定神, 道:“不如大伯——大哥哥先进来话?”
样一群官差站在家门口, 知道的是亲戚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个新搬来的邻居犯了什么事儿。她如今是生意人, 惹上官差是大忌。
顾淮安似乎意识到一点,扫了一眼自的属下,冷冷道:“都回去端午吧。”
十几个差役像是了什么特赦令,向他与顾雪行了礼,训练有素的翻身上马, 很快消失在巷口。
甘棠松了口气,将顾淮安请进府里, 又命小余上茶。
顾淮安制止,“茶就不必了, 母亲如今还等着三弟与三弟妹回去端午。”
甘棠想了想,道:“大哥哥此次来,想必已经知晓家中近日所生的事情。”
顾淮安沉默良久,道:“三弟早已经成家立业,若真是要分家无可厚非。既如此,那就叫上三弟妹回去同母亲谈一谈此事。”
甘棠原本还以为他会不同意,没曾想他竟答应样痛快,道:“好。有劳大哥哥稍等片刻。”
既他们不肯好好完端午节再,那索性个清楚好。
顾怀安盯着她瞧了片刻,道:“三弟怎突变样生疏?”
甘棠里咯噔一下。
她平日里没怎么见顾雪臣与个威严甚重的大哥处,没想到他竟样敏锐。
她生怕多错多,于是学着顾雪臣平日里不高兴时的模样,抿着唇一言不,叫人觉她是在因为家里的事情不高兴。
果,顾淮安神色和缓些,“去吧。”
甘棠松了一口气,恨不小跑着去找顾雪臣,又怕他看出来异样,学着顾雪臣冷静自持的模样出了正厅。
直到跨一道月门,她立刻加快脚步,匆匆朝后院走去。
才入月门,就瞧见轻云与微月正守在廊下。
她问:“娘子可起了?”
轻云轻声道:“还睡着。”
“去厨房瞧瞧燕窝与安胎药好了没?”
甘棠丢下一句话伸手推门,才踏进门槛,一股子淡淡的蔷薇香气扑面而来。
她大步走到床前,伸手撩开胭脂色的帷幄,只见昨夜还自认床的男人此刻正睡香甜。
甘棠叫了他几声叫他没反应,拿着床头那只红色的小羊,将两只前蹄塞进他鼻孔里,又将他嘴巴捏住。
果,不出片刻,他就因为无法呼吸而憋醒,睁开雾蒙蒙的狐狸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小羊丢到一旁,又阖上眼睫。
甘棠见状,伸手捏着他的鼻子,“还不快起来,你家大哥哥来了!”
他嘟哝,“叫他先在外头等着!”
完,蓦睁开眼睛,问:“谁来了?”
甘棠道:“你大哥哥抓你来了!”
原本还十分困倦的顾雪臣瞬间清醒,自床上坐起来就要出门去,被甘棠一把拉住。”
她找了一套胭脂色的衣裙丢给他,咬牙切齿,“大人究竟几时能改掉裸睡的习惯!”
根本不觉自裸睡有问题的男人一边穿衣裳,一边问:“大哥哥可有什么?”
甘棠道:“是要接你回去端午。”
他问:“你怎么答他?”
甘棠道:“我答应了。”
他惊讶,“你,你答应了?”
甘棠将方才的谈话与他了一遍,末了,道:“刚好趁着人齐,谈一谈咱们和离的事儿。”
回若是谈和离,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覆水难收。
顾雪臣见她谈起此事似乎很迫不及待,垂下眼睫不作声。
甘棠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将自那份《和离书》找出来递给他,问:“大人那份呢?”
他正欲话,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是轻云与微月端着燕窝回来了。
待两人服侍顾雪臣盥洗后,甘棠将温热的燕窝搁到他面前,道:“待会儿坐马车,若是用了早饭恐怕又要吐,先随便吃些燕窝。”
顾雪臣吃了两口燕窝就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