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嫂嫂事事亲力亲为,都七八岁了还样抱在怀里哄睡,就算是他的生母还活着,最多只能做到如此。
更何况,若是大嫂嫂一直无所出,他便是长子,将来便是侯府的新主人。
思及此,她不由自主抚摸着自的小腹,只盼着胎能是个儿子,如此一来夫君就可以顺利袭爵,她摇身一变就成了公夫人。
若是一回三房生了儿子,就算是她将来再生了儿子,身份位竟还不如一生母身份未明的庶子,叫她里如何平衡。
她正想着等几日去张太丞医馆叫张女医再瞧一瞧男女,时院子外头传来动静,眼一瞧,为首的正是顾淮安,后头跟着二房夫妇。
秦蓁很是不屑,“我就,定是为了多分钱才闹么一出,你瞧大伯一去不就将人带回来了。”
赵樱朝外面望去,眸光落在为首的顾淮安身上。
顾淮安进来后并未瞧她一眼,向华阳县主请安问好。
跟在顾淮安身后的甘棠如今顶着顾雪臣的身份,不不上前请安问好。
华阳县主神情激动握住甘棠的手,“在外头住可还习惯?”
甘棠道:“极好。”
“那就好,”华阳县主忙牵着她坐下,“快尝尝阿娘给你包的粽子。”
“先不忙!”甘棠制止她,“我回来不是来吃饭的,是想要同大家谈分家一事。”
华阳县主闻言,眼圈蓦红了,望向自的大儿子。
顾淮安问:“三弟执意要分?”
甘棠瞥了一眼自进屋后情绪就不大好的顾雪臣,按照他路上的嘱托,坚定道:“分。”
顾淮安沉默片刻,“事已至此,分了好。只是分家乃是大事,须找族中长辈主持,今日是端午节,自不便请来。”
普通老百姓分家都还要找娘家舅舅主持,更何况是他们样的钟鸣鼎食的侯爵之家。
甘棠看向顾雪臣。
正盯着粽子出神的顾雪臣还未话,又听华阳县主道:“你大哥哥,无如何咱们一家子先了端午节,等到明日再分。到时你想怎么分,娘都听你的。”
不待甘棠话,秦蓁不满,“既是分家,自要讲究公平公正,怎能叔叔怎么分就怎么分。”
话音刚落,顾怀瑾呵斥,“你给我闭嘴,儿哪有你话的份!”
秦蓁怔怔望着他,眼泪“哗”流下来。
她掩面而泣,“我的有错吗?她不就是仗着自如今有了身孕,又是怂恿三弟分家,又要闹和离,来去,不就是想要多分点儿钱!”
甘棠闻言气不一处来。
她自中样想,便觉所有人都与她一样,正欲反驳,一直未言语的顾雪臣伸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甘棠知晓他不想自谈和离之事。
她本以为他要拦她,谁知他缓缓道:“我们确和离了,既今日谈不了分家,那就谈谈和离的事儿吧。”
着,自袖中取出方才她给他的《和离书》展开摊在桌上。
白字黑字,落款不仅有二人的署名与手印,还有顾雪臣的红章。
在场的人皆愣住,秦蓁一时忘了哭泣,难以置信看着顾雪臣。
华阳县主没有想到他二人真的和离了,一时之间五味杂全。
她像是不敢信似的望向“自的儿子”,“真和离了?”
甘棠颔首,“真和离了。”
华阳县主皱眉,“样大的事怎都不同阿娘商量?”
甘棠道难道不正和了你的意?
可不等她话,顾雪臣突又道:“既是和离,当日充公的嫁妆须归还。有劳母——县主请家中账房来。”
下就连甘棠愣住。
当初她与顾雪臣成婚好听点,是她高嫁,难听点,就是一桩买卖。
只是世事难料,桩买卖到最后血本无归。
她虽并不见做生意的手段有多光明磊落,但是生意人最基本的诚信还是有的。
她自的那一半早已经带走,至于充公的那一半,她其从未想要回来。
上一回他要将她充公的那一份嫁妆还给她,她本以为只是随便,没想到他竟还记。
不只如此,很快,她位做户部侍郎的前夫充分叫她见识了什么叫做“翻旧账”。
待帐房来后,他坐在那儿,轻轻抚摸着的空无一物的大拇指,慢条斯理着当年嫁妆单子上的银与田庄以及一些商铺。
有一些,甚至就连甘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