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忘了说,你的声音好像听起来不太对。”
声音含含糊糊,语速也比平时慢,还稍微显得孩子气。
“这个啊,等了好久阿治都没回来,我就偷偷喝了点酒。”坤灵语速越来越慢,“酒壮怂人胆?不对,应该叫借酒浇愁?好吧,我其实想着醉酒后阿治会照顾,他说不定会忘记生我气。”
“……你可真机智啊。”
“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
“上次醉酒,我要和阿治接吻,结果被臭中也打断……好奇怪,之前怎么就给忘了呢?”
.
镭钵街的暗巷。
逢魔时刻般的黄昏,光线照不到的一处狭窄逼仄又阴暗潮湿的角落。
“枪,再借我一下。”
“是,太宰大人。”
一个气质流里流气的黄毛青年蜷缩在墙边,面色惨白痛苦地捂着受伤流血的手腕,惊骇之极的目光仰望着那名看起来比他要小的少年。
“饶了……饶了我吧……”
黄毛额头留着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滑进眼睛里,却克制着生理本能不敢眨眼,“我什么都没做……饶了我……我不想死,求求你!”
但无论他怎么哀嚎恳求,脑门前顶着的黑黝黝枪口始终没动一下。
“啊啊啊!不要开枪……”
黄毛望着那双深不见底地鸢色眼眸,绝望地再次恳求。
即便少年的表情非常平静,但他却看见了那里无法消解的深邃黑暗,与之对望就会本能的胆寒。
“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做……连碰都没碰到那位的衣服,我全都说了——”
“砰!”
枪响了,黄毛青年捂着受伤的脚腕,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黄毛青年的惨状,眼底没有为此感到雀跃,也没有憎恨。
过了半晌。
“呐,痛苦吗?但只是这种程度,我觉得不够。”太宰治终于开口了。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黄毛身边,在对方止不住颤栗蜷缩的身体旁边半蹲了下来。
“啊啊,你说的是实话,我当然知道。”
“既然您相信我的招供……”黄毛青年的话咽了下去。
近距离对上那双眼睛……他被看透了,所有的想法和心里话。
还有,对方是真的想杀他!
“啊啊啊,不不不要杀我!”
“让我听听——哦,你只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想了不该想的画面。哈,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只是倒霉被我撞见了啊。”
“什!你怎么知道……不不不,我没有!”
“胆子可真大。”
太宰治再次举枪,平静的眸子逐渐染上了冰冷,“你应该庆幸你没触碰到她哪怕是一丝衣角,不然的话——”
“砰!”
“这三枪就不会只打你的手腕脚腕,而是直接刺穿你的——心脏。”
听见黄毛内心的哀嚎,太宰治像是完全失去了兴趣一般,站起身,把枪随手丢给部下。
转身,黑色大衣衣角翩飞。
“太宰大人?”
“你们回去吧。”
“是!”
在一众黑西装大汉的目送下,太宰治消失在光线越来越暗淡的街角尽头。
黄昏阳光稀薄,却将一句轻喃吸收殆尽。
“居然没控制住情绪,这么轻易……嘛。”
那个笨蛋,这就是惊喜?
嗯,真是有够惊到。
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太宰治没什么表情地推开门。意料外,那个笨蛋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扑过来,还穿着那身一看就让他恼火的衣服坐着。
他语气轻嘲:“哇哦,灵酱今天心情很不错啊,是因为刚才穿着——”
“阿治,我全都想起来了。”坤灵莫名拔高声音说。
“是吗,想起了什么?啊啊,如果是一些——等一下!”太宰治闻到了空气隐约弥漫的特殊气味,没再继续被打断的嘲讽,微微皱起眉,“这个味道,坤灵你是不是又——”
“阿治。”
“打断我两次了哦,灵酱。”
“阿治!”
坤灵神情雀跃,双手撑在桌沿坐着,晃动穿着白色长腿袜的纤细笔直双腿。
“阿治,我想起来了,你欠我的东西。”她歪着脑袋,脸颊泛着粉色,眼睛像水洗过般亮晶晶的。
“……什么?”
“坏阿治!因为我酒后不记得,你就理所当然装作没发生过。”坤灵跃下桌面,不太适应厚底带跟的小皮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她的步伐不稳,最后被太宰治下意识伸手地接住。
坤灵借着太宰治的力量支撑身形,十分有底气地说:“哼,休想赖账!中也打断未完成的事情,你今天必须还给我!”
“我说,你到底没头没脑在说些什么啊,中也打断——”
意识到了什么,太宰治倏地止住话头,垂眸望向坤灵,随后古怪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天的事情想起来了?”
“嗯!喝醉就想起来了,全部!”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