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她非要哭,就好像眼泪可以带走她的忧伤似的。 “春天怎么能是个‘他’呢?你真是被难过傻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不说话。 “我有什么错!”见到她这副赌气的倔强模样,我心中怒气反而更甚。 颓靡无奈间,我猛地拔起了桌上沉重的木雕,想要把它用力砸到山林间的土路上,却又不敢见到她恐惧时,那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怂态。 我克制住情绪,规整地把木雕回了原位。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毁了自己的美!” 她还是不说话。 “枫集,枫集,他比秋雪更难觅…”她屏蔽去了我高高在上的指责,哼起了自己的歌谣。 “我无义,他无意,如此。”她坐在那把舒适的摇椅上,一动不动,像是化作了一座雕像。 无意? “别睡了,园子,要睡,我给你开张请假条,你去医务室睡去。” 被一阵年轻的哄笑声闹醒,柳园懵懂地坐起身来,向右看到了讲台,向左看到了窗台,向后、柳园看到了于桂子幸灾乐祸的笑脸。 向前看去,数学老师正俯身看着自己。 在倒数第二排间,胡蝶看清了这一切,她面无表情。坐在她身旁的华展也摇了摇头。 “开始上课了!犯困的、自觉站到后面去。” “别用后背靠着黑板——柳园你就别去了,你要犯困,我直接弹你脑瓜,保你清醒。” 柳园翻开了刚发下来的数学练习册,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师那平淡的催眠语调、听着她讲解着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单位和数字。 她偷偷地把压在练习册下的歌词本转移到了上方,开始记录老板娘唱出的那几句歌词。 “枫集,枫集…他比秋雪更难觅。” 她取出自动铅笔,勾勒出老板娘那精巧的轮廓。不只是满足于写字,柳园还画起了画。 一个憔悴却依旧难掩貌美的女孩,就这样跃然于纸上。 柳园另起一圆,从老板娘身后的角度出发,临摹出她发丝凌乱的后脑勺。 听到老师开始讲新课了,柳园放下画了一半的画,随大溜地合上了练习册、翻开了她那填满了涂鸦的教材。 柳园按揉着太阳穴,收回了自己仍留在那场秋梦中的魂。 今天讲的可是新内容。若是错过了这一堂课,后面再想补回来、还不知得花费多少原本能用来补觉的时间呢,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春天居然可以是一个人吗?“在正式开始听讲之前,柳园向自己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