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皆是回以浅笑,亦是喝光了爵中美酒,星流云和气道:
“大人言重了,朝堂公论自然是各抒己见,何况大人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公主的安危关系到皇家威望,皇家威望对社稷稳定有直接影响,倘若百姓对朝堂失去信心,那我等便是弄巧成拙了,不过大人放心,我星流云别的不敢跟大人保证,但公主的性命,大人把心放在肚里便是。”
“星王爷宅心仁厚豪气干云,非我等流俗庸辈可比,请容下官再敬您一爵。”
说着,再次将刚刚被侍女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星流云笑着回敬,显得极是大方。
恭维完星流云,楚令河又来恭维萧聪,
“萧族长之大名,享誉天下如雷贯耳,今日荣幸得见,果然人中豪杰,请容下官敬您一爵,祝您经纶大展,求必有应,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救黎民于水火,照玄真于苍冥,大业终成,万古传颂!”
一番溢美之词脱口而出,简直比唱的都好听,不过这一次楚天河还没来得及将那爵中之酒喝下肚,萧聪却笑着道:
“通议此言差矣。”
“哦,萧族长何出此言?”楚令河面色愕然。
萧聪笑容依旧,
“兹事体大,萧聪独木难支,救黎民于水火,照玄真于苍冥,还得倚仗大家同心共进才是。”
楚令河恍然大悟,脸上再次堆满笑容,
“对,对,萧族长说的极是,那这一爵就祝我等在萧族长的扶掖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借通议吉言,请。”
“请!”
三人共饮一爵,豪迈之情油然而生,尤其是楚令河,神色激动就差潸然泪下了,又说了几句官场话儿,最后年轻朝官简单作辞,回到原位去。
萧聪和星流云也坐回到塌上,各自夹了几筷子美食垫垫肚子,萧聪直眉轻挑,偏头问道:
“通议大夫,算是什么官职?”
星流云随口回答,
“正四品文散官,没什么具体事宜,可轻可重,总体来说也就算个晋升台阶。”
“你觉得这个楚令河怎么样?”
“能屈能伸,张弛有度,日后必得是个人物,嗯?”星流云面色诧异,“怎么?你又发现什么猫腻了?”
萧聪摇摇头,
“只是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了,估计有些来头。”
星流云付之一笑,
“嗨,这才哪儿到哪儿,有资格立在这朝堂之上的人,哪一个不是老狐狸?你刚接触这些人精,还没有初步的了解,等你跟他们打过不少交道,就能深刻体会这是群什么东西了。”
萧聪还是摇头,
“总感觉他这份精明跟别人有点不太一样,话里话外全都是阴谋的味道。”
“嗯--”星流云稍作沉吟,“你是介意他提了鸿翔的事情?”
萧聪点点头,
“我感觉他是在试探你,虽然鸿翔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但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被黄云汉偷袭的事儿,三位前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怎么就知道鸿翔折在那儿了?”
星流云想了想,莞尔一笑,
“虽然我觉得你这想法有点神经病,但是也不能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不用担心,他们这种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萧聪表情丰富,调侃道:
“这方面有你星王爷在前面当着,我放心得很。”
星流云一声笑骂,
“臭小子……”
话没说完,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吆喝,
“星王爷啊~”
两名年轻人同时转首,便看见一位大腹便便的花甲老人往他们这边跌撞而来,看上去喝的有点高,
“星王爷,可还认得老朽啊?”
星流云起身作礼,热情回道:
“侄儿怎么可能不认得老将军,您老人家别来无恙啊。”
“一把老骨头,哪儿有啥好不好的,能捱一天是一天,尽力快活就是了嘛。”
“老将军活的还是那么通透,您这样的要是不能活它个千来岁,那可就真是没天理了!”
“你这小子,说话还是那么中听,不愧是我路长征看好的后生!”
老将军说着,忽而喟然一叹,一双老眼里泪光闪闪,
“可惜了几位老王爷呀,再也不能与我等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了,我至今还记得那年星老王爷把你送到我的帐里,那天的雪下的可真大啊,星老王爷穿着鹤氅,你穿着一身劲装,你爷俩身上都落满了雪,我看着都觉得冷,但你小子却站的板儿正,那时候我就看准了你是个能带兵打仗的人才。
我记得那天星老王爷对我说‘文雍,流云这孩子本王就交到你这儿了,别人那儿我不放心,你可得给我好好操练,不能让他丢了我星家的脸!’星老王爷的嘱咐我是一刻都不敢忘呐!
这些事都历历在目,可转眼间就天人两隔了,星老王爷是为玄真大业献身,一定会流芳百世,人死不能复生,贤侄,节哀顺变啊。”
说着,老泪纵横。
星流云轻轻拍打着路长征已经略显佝偻的后背,强颜欢笑地安慰道:
“路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