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欲念(2 / 3)

辜的鲜血,他的身份不伦不类,肮脏又下贱,却仍然忍不住想要占有她的一切。想到此处,少年硬生生将这股欲念重新咽回心间,再睁眼,眸底便蕴了一层清润的水光。

他轻轻蹭着崔善善用过的头枕,脑中尽是少女翩跹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仿佛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那一日。

他被崔善善硬生生拽入那方汹涌的激流之中,睁开眼,却发现她在笑。

他不能让她下山。

他要确保自己的计划没有半点失误,这样,他才能早些带着崔善善离开这里。

片刻后,少年昏沉地呢喃着崔善善的名字,拥着一方被衾沉沉睡去。

翌日,崔善善仍没有回来,屋子内的那股气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稀薄,少年停留屋内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

到了第三日,少年终于忍不住去紫微殿找崔善善了。

然而室内却蔓延着另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男子才会用的松香之气。

上一回是苍宴,这一次又是谁?她就那么喜欢跟不同的男子共处一室吗?那他又算什么呢?

顿时,心中的嫉恨顿时有如实质般自心底逐渐燃烧至喉间。蔺玉池甚至能靠这股残留的气息推算出此人留在室内留了多久。

他颇有些如鲠在喉,浑身僵硬地偏过头,却发现崔善善疲累地趴在桌案上,不知睡了多久。她的手边甚至还有那个人留下的手记。他心间发凉,脑中一片空白,忍不住低低唤了她一声。崔善善这才睁开朦胧的眼,声音微微沙哑:“嗯,你怎么来了?”

“你……”

对上少女那对点漆似的湿润乌眸,蔺玉池垂落眼睫,想问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又想问她这几日是否已与外人有染。

然而,他静静望了一会儿崔善善那副疲累的模样,头一次舍不得问出口。少年喉结艰难地一滚,咽了口唾液。他竟然开始害怕那个未知答案。

他默了默,竭力忍下那股想要质问她的冲动,平静地开口道:“你在此处睡了多久?”崔善善困倦地揉揉眼,摇摇头,随即偏过身子,朝他作出一个索抱的姿势。

“没多久……”

蔺玉池冷漠地凝视着她。

似乎为了惩罚眼前不忠的伴侣,他没有动任何一根手指,悄然将眼神转移至桌案上那个被她执着地写了无数遍,又用朱砂圈起来的名字。

“方凌霄是谁,你很在意他吗,为何要写这么多他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你如今的道侣应该是我,”少年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你为何不多写写我的名字?”“只是一个讨厌的人……”她说讨厌的时候鼻音很重,听上去黏糊糊的,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半晌无人作声,崔善善见蔺玉池没有动作,又困倦地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脑袋微微垂在一侧,看上去十足乖巧。蔺玉池静默地瞧了她半晌,最终还是俯下身,准备将崔善善抱起来带回去。然而她却推开了他的手,娇气地嘀咕道:"不要动膝盖,痛…"

蔺玉池一怔,只能换个姿势,将她暂时转移至寝间的榻上。

卷起下绔一看,才发现她的膝盖似乎是因为练习灵虚步而肿胀起来,蔓延着青青紫紫一片瘀痕,看上去可怜兮兮。

少年又强硬忍着满腔酸涩的妒意,给崔善善的膝盖上了药。崔善善安然地靠在他颈间,时而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他的头发。蔺玉池正安心地享受着她的依赖,暗道崔善善还是最习惯他的亲近。

直至半刻钟后,崔善善用那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颈畔,发出一声梦呓。

“妹妹……”

顿时,少年的脑中嗡地一声,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什么也听不见了。

时光飞逝,乞巧节很快就到了。

这一日,崔善善高高兴兴地从紫微殿的小灶膛里捧出了一碗热乎乎的小甜点。

她学会了糖蒸酥酪!

这酥酪里面的酒酿全被她替换成了琼浆,闻上去竟比用酒酿做的糖蒸酥酪香了许多。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给蔺玉池吃进去了。

崔善善想了想人间的乞巧节该如何过,又兴冲冲地跑去仙坊,买了一把凤仙花,准备让蔺玉池帮她染一染指甲。

她准备好了一切,回到太祝门,满怀期待地在小院子里布置了半日,然而这一夜,她并没有等到蔺玉池。

少女拥着一束凤仙花,孤零零地坐在院中,反复打开传音匣,蔺玉池却始终没有半点答复。

她不禁想起自己与蔺玉池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莫说冷战,像他这般冷淡无情的人,平日里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或许早就将她抛在脑后了。

想到这里,崔善善心下有点发愁。

她托腮坐在院中,一直等到三更,周遭却仍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晚风渐起,墙边花影拂动。

听着枯燥的滴漏声响,崔善善恍然发现,自己的计划似乎还未开始便失败了。

她根本没有料到,蔺玉池能狠到根本不来赴约!

一瞬间,崔善善委屈地望着自己手边剩余的半坛琼浆,还有案上无人动过的糖蒸酥酪,颇有些心灰意冷。静坐片刻后,她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