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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不爱用贴身?太监,可小太监又惧怕太上皇威势,向?来伺候的战战兢兢。

长安到底习惯了伺候在水琮身?侧,最?是关注上位的变化,此时处理起?来也更?为迅速,当机立断地吩咐下去:“快去请太医。”一个小太监飞速往偏殿的方?向?跑去,因顾着太上皇的身?子,太医都在偏殿候着,就怕太上皇有个不测,耽搁了诊治时间。

说话的功夫,长安已经背着太上皇去了旁边的软榻。

至于那一份口供则被长安手脚麻利地放回了匣子里?,重新扎好了小包袱背在背上,这?些东西决不能给旁人看见了,否则皇家颜面无存。

太医很?快就到了,经过一番抢救,太上皇的心绞痛有所缓解。

只是年岁大了,痛了这?么一场身?子便更?加虚弱了几分,这?会儿靠在靠枕上,醒来后第一时间便看向?长安,见他身?上又背上了小包袱,神情微松。

再想到刚刚长安那迅速的反应。

夸赞道:“你是个好的。”

得了太上皇一句夸奖,长安赶忙跪地磕头谢恩。

“那些东西再给拿给朕看看。”太上皇用了药,头上还扎着金针,心思却已经又放在了那堆口供上面。

长安却有些不敢了,赶忙劝道:“奴婢这?几日都会留在行宫,圣人什?么时候想看都行,只望圣人龙体为重。”

“拿来——”

太上皇又是一声吩咐,只是语气?愈重,俨然到了发作边缘。

长安见他又要动?怒,虽说心肝颤颤却还是将东西拿了出来,双手奉给了太上皇。

好在太上皇早有了心理准备,再看虽然也生气?,但依然不似刚刚那般冲击大,一直到看完了,他才往后一靠,靠在了软枕之上,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明白皇帝的意思。

也正是因为明白了,才愈发情绪翻涌。

他将长安喊来了床榻前?,摒退了左右,开始询问这?些时日宫中?的情况,从怎样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又是如何处理此事的,尽数问了个便。

当得知是因为武常在‘莽’而告状,珍贵妃又‘莽’而告状,两重‘莽’之下,竟歪打正着破了局。

“……陛下瞧着虽未曾动?怒,却也是雷霆手段,如今理国公府只三四?两房的男丁早早逃去,剩下的无论是族中?子女,还是外嫁女儿,皆已收押。”

至于收押的下场是什?么,以前?或许是流放,但这?一家……怕是要满门抄斩了。

这?是动?了真怒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旁的皇子自小由各自母妃抚养长大,便是母妃早亡,他也会为他们?寻好养母乳娘,一应用度自有她们?来操持,只因那时候他是皇帝,天下万民等着他去管理,还有无数的政务等着他去处理,唯有这?个儿子……是他亲手带大的。

虽说长大后与父争权叫他很?是不满,但自始至终,他从未想过废了他换人当皇帝,他年幼登基,由他亲自抱在膝头教养长大,他的心性,他的性情,他可谓了如指掌。

若他暴跳如雷,那份怒便有些过于浅薄,唯有像此次这?般不动?声色,才是真正入了心。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真真国这?一仗的结局,唯有真真国灭,方?能止他心头之恨。

“他长大了……”

许久之后,太上皇语气?怅惋地感叹一句。

当年抱在膝头的孩子,如今已经是个真正的皇帝了,他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本该是天下最?亲密的父子,如今却到了难得一见的程度。

皇帝心中?怨他,所以在得知真相后,才会派人到行宫来告知他,就为了叫他伤情,若说这?辈子有何对不住这?个儿子。

便只有‘温氏’之事了。

他那时候鸳鸯失伴,正是心伤,骤然看见一个与亡妻容颜相似的女子,到底耐不住心底欲念动?了手,后来有了甄妃,为防皇室丑闻散播民间,他也只能同下狠手,倒是连累了不少人。

“你回去吧。”

太上皇不想长安在赤水行宫久留,这?是皇帝的内侍,他不愿与他再起?龃龉。

长安逃过一劫,里?衣都湿透了,这?会儿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如蒙大赦,正是因为知晓那堆口供中?说了些什?么,他才一直觉得,此行必死无疑。

谁曾想太上皇虽然动?怒,却未曾迁怒。

谁不赞叹一声运道好呢?

有了特赦长安也不管天色如何,午膳可曾用,便直直往西北角的马厮走去,他早晨骑着的马在那边有人精心伺候着,他着急回去,自然没人早早的将马牵到门口去,只能他自己去马厮牵马。

却不想走到半路时,却被两个宫女给拦住了去路。

“求公公救命。”

前?面那个女子见到长安就跪下哭诉了起?来。

长安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蹙眉斥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宫内哭嚎?”

宫内便是娘娘受了委屈都要埋进枕头里?偷偷哭,这?普通宫人哪有哭的资格?更?别说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哭诉。

宫女瞬间收了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