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之后,怕真是父子之情不再了。
也罢,本就没什么父子情分?,又何必强求呢?他只需护着他安度晚年即可。
“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林焕急的拍大腿,他终于发现这?个儿子是真的冷心冷肺了:“你?如此肆意?张狂,难道就不怕叫宫里的娘娘难做么?”
“我自是心疼娘娘。”
林瀚背过手:“就不知你?会不会心疼了。”
林焕哆嗦着唇,霎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说说吧,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瀚指尖敲击桌案,神?色肃然:“莫要?故作隐瞒,不然……”
林焕身姿骤然变得佝偻了起来,开始回?忆当年之事。
“我与你?母亲……”
林瀚上前一步,扶着林焕到旁边的椅子边坐下,让他慢慢说。
“当年我带着你?母亲入京科举,却不想半路发现身怀有?孕,我便带着你?母亲去林侯府投靠族兄,族兄宽和,待我们夫妻极好,将我们夫妻安排在边门旁的院落,好叫我们夫妻能随意?进出,你?母亲是个勤快人,不愿对?侯府太多打扰,便每日?从边门出去买菜。”
林焕回?忆起当年,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温灵芸姿容不算十分?出色,却十分?温婉可人,说话也是如侬软语,很快便与市集上的菜贩子熟识了,这?些菜贩子大多是周边村落的村户,还?有?便是西山大营的军户家属,一来二去的,温灵芸便和那边的军户菜贩认识了,也就知道了,有?个校尉的妻子也姓温。
温灵芸本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就在科举前十日?,突然一队官兵围住了林侯府,逼迫林侯交出温灵芸。
林焕……当初到底人微言轻,本性?又有?些懦弱,毫无抵抗的便将妻子给交了出去,这?一去……夫妻二人就再没见过面,林侯帮忙到处奔走,却没能将人救出来,也就两三日?后的一个夜晚,林侯抱了个襁褓回?来,襁褓中乃是一个刚刚生产下来的女婴。
“林侯告诉我,你?母亲难产而亡,我连你?母亲的尸身都没能见上一眼。”
林焕说起当年事,也是老泪纵横:“后来直到你?妹妹满月,林侯才告知我真相,原来那校尉的妻子乃是宫中皇七子的乳娘,因谋害圣人而获罪株连九族,你?母亲本不会被牵连,却被一个菜贩告密,这?才被抓了去,她?实在无辜,因受牵连而亡,她?甚至与那温氏从未见过。”
林瀚越听?越觉得蹊跷。
“若只是受牵连,你?又何必隐瞒这?么多年?”
林焕抿嘴,面露惊恐,看?向林瀚的眼神?面露哀求,却不想却对?上林瀚淡漠无情的双眼,到底闭了闭眼,咬牙说道:“后来我偶然听?到林侯与人说话,方才得知真相。”
说着他哆嗦了一下,到底不敢说出口,而是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刷刷刷书写起来,很快,真相写在纸上,塞进信封,他走到林瀚跟前拍在他的胸口:“真相就在其中。”
林瀚捏住信封,抿了抿嘴,一言未发转身就走。
“瀚儿。”林焕突然开口喊道。
林瀚顿住脚。
“他们,到底是你?的弟弟,你?心中有?怨冲着为父便可……”
林瀚没说话,只‘嗯’了一声,便直接大跨步走了,待他离开后,林焕才双膝一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掩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终究没能被带进坟墓了。
这?件事林瀚知道了,就证明宫里的娘娘也很快就会知道。
娘娘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
若她?知晓,当初害死她?亲娘的人正是她?丈夫的亲爹,她?又会如何选择呢?
林焕缩着身子抹眼泪。
糊涂一些不好么?
人生不就贵在难得糊涂么?
林瀚飞速回?了自己的院子,门刚关上就打开信封,将里面的纸张掏了出来,然后瞪大了双眼逐字逐句看?了起来,等看?到‘圣人欲夺臣子之妻’时,骤然双目充血,手一挥,桌上的茶壶茶杯尽数被挥了出去,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他猛地?闭上双眼,呼出的气息都微微颤抖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飞速将剩下的都看?完,然后直接将信扔进了炭盆里。
冬日?有?冬日?的好,至少烧毁书信方面,着实方便的很。
林瀚当天夜里就离开了姑苏,到了后半夜,两个一脸懵逼的少年敲响了林家的大门,林富开了门发现竟是家中两个正在外面求学的哥儿回?来了,赶忙去书房通报自家老爷。
林焕披着衣裳就出来了。
刚见面一句话都未曾说,只拉着两个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发觉他们确实没受什么伤,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松完了气后便是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往林瀚的院子去,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漆黑。
林瀚走了……
“老爷。”两个儿子跟在后头追了过来,他们这?几年过得还?不错,所以身子养的圆滚滚的,跑的有?些气喘吁吁:“老爷怎么了?”
他们跟着抬头看?向漆黑的院子,眉心蹙起,有?些不明所以。
林焕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