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兰,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尽管你水性杨花,但这不是你的错,你都是被奸诈无耻、卑鄙下流、不三不四、禽兽不如、蝇营狗苟、虚伪阴险的朱平安蒙骗了,我不嫌弃你”远处传来的欧阳子士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挣扎。 “王妈,你们这些时日辛苦些,在门口轮流守着,不要让他再踏入我的院子半步!” 严兰听到欧阳子士的声音,嫌恶的柳眉紧皱,俏脸都气的变形了,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们只听您的吩咐,绝对不会再放那小子进院子半步。” 王妈等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妈子连连应声,她们都是严兰院里的老人,只听严兰的。 “门外那棵海棠树砍了当柴烧,被一头蠢猪抱过了,只配当柴烧。” 严兰又吩咐道。 爱屋及乌,厌屋也及乌,现在只要看到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树,严二小姐就想起欧阳子士蠢猪一样抱着树不松开的场景,份外厌恶,分外碍眼。 “遵命小姐。” 几个小丫头立马领命,不一会那棵海棠树就被砍断,扔进柴房烧了。 可怜的海棠树,由于欧阳子士,遭了池鱼之殃。 又过了一会,严兰想到了什么,吩咐贴身丫鬟道,“你去前院打听打听,看看朱平安又立了什么功劳,竟然刺激的那头蠢猪如此失态。” “小姐,你,你不会真的.”贴身丫头欲言又止,但是意思懂的都懂。 “浑说,我只是好奇而已,平白无故的被那蠢猪扣上了水性杨花的帽子,我不得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做鬼也不能做一个糊涂鬼。” 严兰脸色微红,用力的瞪了贴身丫头一眼,略带生气的说道。 “嗯嗯,就是,就是,小姐说的是,我就说小姐也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 贴身丫头连连点头,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快去吧。”严兰催促道。 “小姐我这就去,你放心吧,我在前院有关系,很快我就能打听清楚。” 贴身丫头一脸自信的说道。 “很好。”严兰赞赏了一句,贴身丫头顿时一脸荣誉的小跑出了院子。 前院里严世蕃和罗龙文等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商量如何对朱平安苏州捷报发难。 “再确认一下,朱平安是否在苏州府捷报上签名了?是不是他本人签名?” 严世蕃做起事情来很周全,滴水不漏,不愧他自诩为大明三大聪明人之一。 “东楼兄放心,我已经确认了,跟朱平安当初的奏疏对照过了,确认就是他朱平安本人的签名。” 罗龙文一脸肯定的说道,为了攀上严世蕃这根大腿,他早就熟悉严世蕃的办事风格,提前将事情做到了前头,已经事先核对过朱平安的签名了。 严世蕃给了罗龙文一个赞赏的眼神,罗龙文顿时像是捡到了主人扔的肉骨头一样,一脸满足和骄傲。 “那就按照既定计划,弹劾吧。当然,还要给我爹过目一遍才行。”严世蕃敲定了。 “这一次的事情虽大,可是朱平安毕竟是在圣上那挂上名的,他也是立过多次功的,这一次我们可能无法将朱平安置于死地。”鄢懋卿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或许圣上会一时气愤,将他逮捕下狱,听候发落,但是过上几天,圣上气消些了,就会把他放出来,降级听用。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朱平安是简在帝心过的,跟沈炼、杨继盛之流不一样。” “确实,前些天他在祭海才立了大功,还有之前立的不少功,尤其是太仓库银案,朱平安一查,罚了那么多银子,给国库增加了不少银子,当时也解了圣上的燃眉之急。依着圣上过往处理人的历史来看,朱平安这一次可能会伤筋动骨,但不会致命。”另一位官员点了点头附和道。 这就是简在帝心的好处,比那些没有简在帝心过的臣子多了容错率。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对于一个你熟悉了解的人,你也愿意给他犯错的机会,不会将他一棒子打死;但是对那些你不知道的陌生人,在他犯错后,往往都会一棒子打死,盖棺定论。 “呵呵,这些我都知道,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虽然圣上给人薄情寡义的印象。当年,先皇正德皇帝驾崩,没有子嗣,当时的张太后和内阁首辅杨廷和按照‘兄终弟及’的皇位继承祖制,决定由当今圣上继位,按照祖制和传统,圣上以旁系人继大统,其皇父应该是弘治帝朱佑樘,生父母兴献王朱佑杭和妃蒋氏只能降格为叔父母,不过圣上继位后,通过大礼仪之争,尊其生父母为兴献帝、后,之后更是尊其父为睿宗,附祭于太庙,跻在正德帝之上,至于决定让他继位的张太后,连诞辰都不准朝臣命妇祝贺,最终忧郁而终,而力主迎立他为帝的杨廷和则遭到致仕夺衔,其子杨慎杖谪云南,废弃终身的命运;后面的,夏言的遭遇就不用多说了吧,虽说是我们一手推的,但是没有圣上点头,夏言也不会被弃市处死,想想夏言为圣上忠心耿耿那么多年.” “不过,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也要看清内在,咱们圣上薄情寡义与否,就看你有用无用,只要有用,圣上就不会薄情寡义,若是没用,那就不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