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县尊说‘不是三十多兄弟,而是三万多兄弟’了......” 城墙上的衙役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的看着城下百姓源源不断涌上城墙,越来越多,摩肩接踵,放眼望去,争先恐后排队涌上城墙的人们仿佛一条长龙,蜿蜒而上,前面看不到长龙的头,后面看不到长龙的尾。 “咱们县尊一张嘴可顶千军万马啊......只要有县尊在,一切皆有可能。”衙役旁边的兵丁看着朱平安的背影,一脸崇敬的说道,看到这么多群众涌上城墙一起守城,他心中的绝望一扫而空,脸上希望满满了起来。 如兵丁一样,城墙上的衙役、兵丁看到这一幕,对于守城,希望在他们心中又生长了起来。 浓雾一样笼罩在靖南县城上空的绝望气氛,如被一阵劲风吹过,消散了开来。 破局! 必死之危局,迎来了转机。朱平安的这一席动员,绝对可以载入史册。 “诸位父老乡亲,在靖南生死存亡之际,你们挺身而出,你们都是英雄,都是靖南的骄傲,都是靖南的守护神,我朱平安在此拜谢诸位父老乡亲了。” 城墙之上,朱平安看着涌上城墙的群众,眼角不由湿润了,拱手向着众人长鞠一躬。 “县尊言重了,应该是我们拜谢县尊才是。县尊初来靖南,都能不惜性命的守护靖南,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靖南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守护靖南。” “知县大老爷,快别这么说,我们惭愧,当不得知县大老爷的夸奖。若非知县大老爷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真就成了被倭寇杀来还被被鄙视的懦夫了。” “知县大老爷,你才是靖南的守护神。” “知县大老爷,我们不是懦夫,我们要跟倭寇干到底,保护我们的父母妻儿。” “靖南也是我们的靖南,我们生于靖南,长于靖南,靖南有难,我们当然要挺身而出。” 人们纷纷开口,不敢受朱平安一拜。 “都是平安无能,连累诸位父老乡亲冒险守城,平安在此向诸位父老乡亲谢罪了。” 朱平安又一次拱手长揖,自己作为靖南的父母官,没有能力守护好靖南,被迫动员百姓守城,让百姓直面凶残没有人性的倭寇,朱平安心中充满了愧疚。 “知县大老爷何罪之有啊,若非知县大老爷坚持,我们早就在西门外被倭寇杀了。还有,知县大老爷你不惜性命守护靖南,我们都看在眼里了。” “倭寇攻城,跟知县大老爷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知县大老爷在城墙上守城,靖南早就被倭寇攻破了。” “知县大老爷是我们的大恩人,不是罪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靖南本来就没有卫所,哪有什么守城力量,三千多的倭寇攻城,守不住再正常不过了,守住了才不正常,县尊初来乍到,又有什么无能之罪。况且,知县大老爷组织衙役、看门兵守城,守下三千多倭寇攻城,已经是奇迹了。知县大老爷不仅无罪,反而功莫大焉。” “县尊言重了,不守城,倭寇攻破县城,我们是死路一条。守城,还能为自己为父母妻儿拼一条活路。若非县尊点醒我们,我们只能等死了。” 人们情绪激动的说道,靖南是什么样,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本就没什么守城力量,要是倭寇只来了百十来人,守不住城,还可以说知县无能,可是倭寇一下子来了三千多人,那能守得住,朱平安做的已经足够好了,不可能有谁做的比朱平安更好了。去年,倭寇只来了百十个人就把县城给攻破了。 “多谢诸位父老乡亲,诸位父老乡亲信我朱平安,我朱平安定不辜负父老乡亲的信任。” 朱平安再次拱手长揖。 众人纷纷还礼。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守护靖南的决心和勇气,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为免徒增伤亡,现在请年过五十者,下城墙;上有老下有小者,下城墙;家中独子者,下城墙;家有妻室而未得子嗣者,下城墙;父子同在城墙上者,父下城墙;兄弟同在城墙上者,弟下城墙。” 朱平安站在众人面前,拱手大声说道。 “知县大老爷,老汉我活了七十了,够本了,还是让年轻的下去吧。别看我老,我可是有一身功夫,寻常小年轻,两三个都不是老汉的对手。” “知县大老爷,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父兄三人在城墙上才厉害。” “知县大老爷,我们不下去,我们要誓死守护靖南,我们要跟倭寇干到底。” “知县大老爷这么金贵的人都在城墙上死战守城,我们不下城墙……” 城墙上众百姓激动的说道,所有人都坚持不下城墙,誓死守护靖南。 为了表达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