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的喝了一口。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沾在额前,雪宫剑优贴心的递来纸巾,又帮我将头顶的遮阳伞倾斜一些。
“今天你请客。”
“好,我请客。”他笑着,一旁的经纪人也过来凑热闹,指着自己说他也可以算在内吗。
“当然可以。”
“不过不能打扰我们约会。”
“意思是让我坐店外吃呗。”
“没错。”
狗是在交往的前一个夜晚发现的。我跟雪宫剑优刚刚从夏日祭的庙会上回来,他穿着浴衣,而我穿着便装,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吃的烤腿。
回家的路上的河道有一段是黑的,路灯坏了小半个月也没见人来修,放假之前我跟他吐槽起这件事,雪宫剑优便坚持着要将我送到家门口。
草坪上很黑,偶尔有烟花上升炸响亮起一瞬照亮河面也看不清什么。动物哼哼唧唧的声音混在烟花炸响里不太清晰,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确认。
“怎么了吗?”走在前面一点的雪宫剑优回过头来看我。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雪宫剑优有些怕鬼这件事我起码可以再嘲笑他三年,哪怕是现在,他也有些抗拒我俩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选择恐怖片。
在听到我满脸认真说好像有什么声音的时候,雪宫剑优的脸色刷一下难看起来,他拉住我的手想走,又被一声犬吠给硬生生留下了脚步。
它大概是被烟花的声音给吓的藏起来,又饿的不行闻到了我手里烤腿的香味才蹭蹭蹭的跑上来。这只边牧看上去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口水从嘴里流出来糊在下巴上,将白色的毛都粘成几绺。
它后面的腿似乎有什么问题,软软的搭在地上拖着过来,只有三条腿是好的。我看它从草里钻出来慢慢走到我面前坐好自己也顺势蹲下,手里的烤腿似乎成了操纵杆,往哪边移狗脑袋也跟着往哪儿移。
我撕下一块肉给它,捏着剩下的腿站起来对一旁的雪宫剑优说我们走吧。他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但也只是摸了摸那狗的脑袋说了句抱歉。
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烤腿咬了一口,冷掉的肉混合着油脂吃着其实有点让人反胃,那傻狗怎么就吃的那么开心。
河道边的路太黑,我被雪宫剑优牵着,没走两步就感觉到裤脚传来一阵阻力。往后一看,也不知道那狗三条腿是怎么追上来的,流着哈喇子的嘴正轻轻咬着我的裤脚。
它倒在我的脚边:“你干嘛,碰瓷啊。”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
“我爸妈是不会同意我养狗的。”
跟一条不会说话的狗在外面对峙似乎有些傻,我起身,把剩下的烤腿留在原地,无视它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扯着雪宫剑优的袖子往前走。
我故意走的很慢,内心说了无数遍它再叫两声我就带它回家,被家里人骂也无所谓了,我自己会照顾好它的。
雪宫剑优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纠结,没走两步就往后看去,那只狗还傻乎乎的呆在原地。我没忍住骂了句傻狗,它却像得到什么密令一样,兴奋的叼着旁边的烤腿三条腿飞奔过来。
它跑的太快来不及刹车,险些直接脸朝下栽倒在地上。这次它没有顾上落在一旁的烤腿了,只是奋力的仰起头朝我跟雪宫剑优摇尾巴。舌头带着口水舔在我的手心又被我嫌弃的抹回它的头上。
我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你回家可得帮我挨骂。”
刚刚交往没几个月男朋友就入狱了你敢信?
雪宫剑优集训后期,不知道怎么拿到的手机跟正在住院向我打电话,再三解释蓝色监狱只是个足球集训地,他没有犯罪,也没有入狱,语气无奈的让我不要跟爸爸妈妈乱说,至少在他们面前让他留个好印象。
但对面似乎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吵杂的人声混在一起让我听不清话头疼。唯有一句他很快就刑满释放了你等等他清清楚楚的钻进脑子里。
我堵住一边的耳朵,在电话这头笑的厉害,一边笑一边说剑优,你的朋友真是外向的让人害怕吧。
这句话不是作假。雪宫剑优从蓝色监狱出来的第二天就跟出院我偶遇在涩谷街头,他跟几个人坐在咖啡店外,而我牵着狗,远远隔着一条街和他对望。
潮、太潮了。去看雪宫剑优工作都没机会看那么多潮男聚在一起。
被牵着的傻狗明显认出了它的另一个主人,拖着出院刚好不久的腿,有些兴奋的立起身体朝那个方向扑腾。它脑袋挨了我一掌,不明所以的被我拉着朝反方向走。
电话没过两分钟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我就知道刚刚这傻狗的叫声一定被雪宫剑优听到了。
昨天晚上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我还跟他说自己没出院来着,今天就在大街上碰到了算怎么回事。他发现被我骗了会不会生气,要不跟他开个玩笑,说为了庆祝他提前刑满释放我也提前出院了?
电话被接通,我一颗心提起来,喉咙发紧说不出话。那头不是雪宫剑优的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之前的通话里也听见过。
对面的人嬉笑着“小妹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怎么一看见雪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