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乐回】爱哭鬼(3 / 4)

可怜,怪可爱的。

当然也有过痛到没有办法动弹的时候。

蜂乐回蜷在沙发上,脊背弓着快要缩成煮熟的虾。他额头冒着冷汗,不知道什么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缓解那种从骨头里渗出的痛意。

只是少年人的自尊心还维持着让他不要表现的太过难看,扯出一个笑来看着我说,生长痛也不过如此嘛,完全、完全不在话…下….

像是为了惩罚嘴硬的人,蜂乐回最后一句话被拆成至少三段,最后实在忍不住,抱住我小声抱怨,好痛啊、为什么这么痛…

哨声响了,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队友们欢呼着一拥而上,和进下决胜球的蜂乐回击掌。

而颁奖仪式结束后,蜂乐回甚至没来的及换衣服就带着奖牌走到我面前。明明赢了比赛,表情看上去却没有多开心。

他取下奖牌挂到我脖子上,闷闷的开口:“你迟到了。”

男友毕业的那段时间,我们和平分手了。

少年人的分别没那么多痛苦,为数不多的伤感也被淹没在了即将来临的升学考试和各种庞杂的事物里。

高三后半期,蜂乐回很少来找我,我想他大概还是在气我那场比赛我迟到了那么久,连带着房间里那枚属于蜂乐回的、金灿灿的奖牌看着似乎都暗淡了很多。

在寒冷阴沉的冬季,熬过重压掉发还有失眠齐头并进的最后的升学阶段,我终于可以卸下身上的重担,在之后的假期尽情放松自己。

毕业典礼结束后的拍照时间,我也被单独叫走过几次,有熟悉的,也有没什么印象的,无外乎是寻讨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我惊讶于这个传说居然男女通用,但也只能抱歉的摆手说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回去后还在原地等着的好友一手捧着花,一手抓住我的胳膊调侃,说一个都不答应,难道还在为了前男友而感到神伤吗?我笑着轻轻回怼她一下,说那点伤感早就在淹死在学海里了。

她依旧笑着,只是把怀里的花递了过来,我有些疑惑的接过,抬头便看见她将自己的头发朝两边揪起做成上翘的样子。

“你弟弟刚刚来过咯,这是他让我送你的。”

她没有说名字,但我却莫名的肯定,偷偷送花过来的人就是蜂乐回。

毕竟我实在是找不出身边还有第二个人能把贺卡上的字写成这个样子。

我环顾四周,没有在拍照的人群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大概是猜到我在找谁,好友半弯着腰来看我的表情,说,他送完花就走了,现在应该不在学校。

好吧,我撇撇嘴,不免觉得有些失落,下意识抱紧了手里的花。心想蜂乐回如果还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他来张合照。

冬季的夜晚温度下降的厉害,我被冻的鼻涕直流,现在想来,当时为了拍照效果出门没穿加厚的裤袜属实是失策。

我推掉了之后一起吃饭和唱卡拉OK的邀约径直往家走去。隔壁门缝里透出光亮,掏出钥匙准备进门的时候,我看着手里的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那边走去。

见到蜂乐回第一句话一定是道歉。我这么想着,忍不住抱紧怀里的花,伸手扣响了门。人在紧张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大脑空白,听见开门的声音,准备好的话语险些脱口而出。

优妈妈有些惊讶会在这个时间看见我,但也不忘跟我说上一句恭喜。我悄声询问优妈妈有没有看见蜂乐回,面前的女人轻轻撑着脸颊思考,最后才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大概…是出去练球了吧?

他先前回来过后就换衣服拿着球出去了,那孩子,也不知道干什么穿的那么隆重。

蜂乐回在躲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的情况从我高中毕业那段时间一直持续到大学回家的第一个暑假。

我看见光着脚站在阳台上帮优妈妈浇花的蜂乐回,他长高了很多,目测比我高出一个头左右,看起来似乎是在发呆,双眼无神,连水浇歪了都没有发现。

我推开窗户,倚靠在阳台的扶手上,隔着不远的距离叫他的名字。蜂乐回下意识开口应声,手里的花洒掉到地上,剩余的水漏出来倒在脚上,冰凉的感觉总算让他回神。

隔阂似乎就是在这个瞬间消失的,这个暑假,蜂乐回甚至比之前还要黏我。在知道父母因为工作双双搬去东京之后,除了固定的练球时间外,几乎每天都窝在我这里赖着不走。

我和蜂乐回的恋爱关系也确定的相当突然。那天太热,过高的温度让蜂乐回和其他人原定的训练计划都被取消。

电视里是足球赛的回放,他像小时候一样,无所事事的枕在我的腿上。我晃了晃腿,又拍拍他的脸颊,示意他要是没事做的话就赶紧回家去,但蜂乐回纹丝不动,只是蜷缩着身体转了个方向。

自从我上大学后,父母的工作也相继调任到东京,连带家里的狗也被打包带走,这边的房子闲置下来,只有我才会在放假的时候回来住。

老式空调的制冷效果很好,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噪音有些大。蜂乐回嘴唇开开合合的,被噪音掩盖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呼出的热气隔着夏天一层薄薄的衣物清晰的传递过来,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