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在家望眼欲穿的时侯,朝堂上,官家面对雪片似飞来的奏折,懵了。
这些奏折大多在说同一件事。连日大雨,致长江水位急速长涨,沿江的七州三郡都受到了影晌,险些被淹。
好在月前,这些地方官们预有所感,提前加固了堤坝,这才险之又险的挡住了洪水。
只是,也有那‘反应迟钝’的少部分官员,虽然也做了加固,但加固的高度和质量都十分潦草,略等于无。
是以当洪水来临时,那些脆弱的堤坝不堪一击,在洪水的冲击下猛然倒塌,汹涌的波涛顷刻淹没了庄稼良田,冲毁房屋,受灾者众多。
看到这些雪片似的奏折,官家只能下令减免受灾地区两年赋税,其地官员罚俸半年。对那些“反应迅速”且表现优秀的官员则予于嘉奖,写上升迁册。
然而,对于灾区,光是减免赋是不够的,还需要朝廷选派官员前去赈灾。至于要派何人去,便是今日早朝的议题。
陆元丞在堂下听着内侍念的折子,心里是控制不住的激动,他赌对了!
洪水还是如期来了,庆幸的是那些加固的堤坝成功的挡住了洪水。不枉他费心费力的筹谋这一切。
前世因为七州三郡受灾,朝廷不仅免税,还要倒贴钱粮赈灾,导致国库空虚,严重影晌了后续的对辽战争。
还因此被金国看破虚实,壮大了南下之意。
这一世,经过他的努力和筹谋,受灾地区大大减少。国库未受到重创,那么之后的战事是不是也可以改变?
更让他欣慰的是,那些官员真的没有把他‘供’出来。
虽然他在这件事中付出了很多人力,财力,甚至把侯府大半家底赌了进去。然而,他却不想让官家知道这里面有他的参与。
因为这些事本不该归他管,他擅自越权派人去地方游说,往好听了说是忧国忧民,往难听了说就是结党营私。
而上位者通常都会往难听了想。
他不敢赌!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走到了朝堂的中心,拥有廷前奏对的权利,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被踢出去。
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现在需要的是利。为大宋谋长久,为百姓谋幸福的利。
“禀陛下,臣愿前往。”
就在众大臣交头结耳之际,陆元丞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左右宰相看了一眼,肯定道:“陆寺卿青春正盛,行事稳重,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事实上赈灾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旅途劳累不说,事务也十分繁锁,极耗心力。上了年纪的大臣根本就不敢去,也不想去。
而太年轻的,又怕行事不稳,压不住事。
陆元丞出身侯府,这两年在大理寺任职也颇有建树。且他管的是刑审案件,平日里行事做派就很有几分严肃,看上去就像压得住场的。
众大臣议论一番后,纷纷点头附议,觉得陆元丞是不二人选。
此事便这样定下了。
而陆元丞之所以愿意暂时离开京都,是因为他不放心别的官员去赈来。
怕他们贪污赈灾钱粮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那边即将发生大规模起义。而起义的首因似乎就是因为当地官员贪污赈灾粮款,导致百姓无米可食愤而造反。
他必须在事件发生之前,将它扼死在摇篮里。
不然起义一出,事件又会重演。
前世,对辽战争的失败一方面是因为国库空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朝廷把本来要前往西北战线支援的禁军,转调南下平叛去了。
他既然已经扭转了受灾带来的损耗,那么剩下这件事,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好。
..........
萧茶巷,文舒望眼欲穿的等了近两刻种,才见她爹拎着一个小口袋回来。
她赶忙接过,打开一看,里头的晶体纯净无杂质,一看就是筛选加工过的。这样的硝石质地更纯,制冰的效果也会更好。
其实硝石还有一个名字,地霜。
没错!就是秋高气爽时,墙角、地面析出的盐花和皮壳状晶体。
拿到了硝石,文舒立马去井边拿小盆打了半盆水,把装了水的小木盆放在空置的大木盆里。然后把买来的硝石放在大木盆里,然后往里面注入水。
待水的位置没入小木盆水线的位置,便可以停手了。之后再把它们端至阴凉无光处,静待一些时侯就好了。
里外忙活这么一通,才好的腿又开始酸了,文舒不敢逞强,连忙回堂屋坐着。没一会儿,便听得院门外有人喊道:“有人在家吗?”
“谁呀?”
文老爹出去了,文舒只能一边应着,一边慢慢的往院门走。
“小娘子在家呢,我家姑娘有东西给小娘子。”上次帮文舒送蛋的侯府小厮笑嘻嘻的递过一个小匣子。
文舒打开一看,却见还是一叠请帖。她道了声谢,送别小厮后,抱着匣子回堂屋慢慢翻看。
原来还是各府姑娘们送的,只是宴请日子改了。
原来的请柬宴请日子正巧碰上了闹鸡瘟,她也没办法出去。没想到巷子才解封,就又送了请帖来。
将各家姑娘的请柬看完,文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