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鸟市,二人分开,文舒提着东西快步往家去,到家时,她爹文泰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吃面。 文舒见状,赶忙提着炙猪肉过去,乐呵呵道:“爹,您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什么?”文老爹笑着转过头来。 “炙猪肉,大相国寺的,我一路紧着过来,应该还有热气,您快尝尝。” 文老爹点点头,夹了一片炙猪肉,问,“你吃过了?” “嗯,和储四姑娘一起吃的。”文舒一边回答,一边看向房门的方向。 窗棂半支着,从外望进去,并没有见着窃脂鸟的身影,不禁问道:“爹,红影呢,还睡着。” “是吧,这一大早的也没见它出来晃过。” 想起方才听见的声音,文舒到底有些不安,“我去看看。”她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房间去。 片刻后,她猛然从房内窜出,“爹,我出去一趟。” “哎,刚回来又去哪,你下晌还有课呢,别耽误了” 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已如一阵风似的刮出了院子。 “这孩子”文老爹无奈摇头, 半刻钟后,城南坡子巷。 “四姑娘,门外有位文小娘子求见,说是有急事。” 刚回到宅子,连杯茶都还没得及喝的储四姑娘,听到下人的话,不禁满面诧异。 嗯,文舒不是说下晌有课的嘛? 带着一肚子疑问,储四姑娘跟门房去了大门处。 片刻后,她刚走至门边,还不待发问,外头的文舒已上前几步,急道:‘有一事还请四姑娘帮忙。” 见她神见郑重,一脸焦急,储四姑娘原本想要打趣的话也咽了下去。 一刻钟后,秦相府西侧围墙外。 “怎么样,听到了吗?”储红一边游目四顾,一边侧身问耳朵贴在墙根上的文舒。 “没有。”片刻后,文舒直起身,有些沮丧道。 难道真是她听错了。 储红闻言笑道:“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巧的事,你那鸟指定是飞哪玩去了,一会就回家了。” 文舒没有回答,沉吟片刻后,才抬头道:“应该不会听错,我想再去东边看看。” “行罢。” 两人绕着相府围墙走了一大圈,来到东边,高大的青石院墙内,亭亭华盖的古槐树,枝丫伸了一半出来,繁荗的枝叶,在墙外投下大片的阴影。 文舒站在阴影下,细听院内的动静。 蝉鸣鸟叫,院里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因说话之人压低了声音,再加上高大围墙的阻隔,文舒使劲听都没听多真切,只隐隐听见表姑娘,公子等字眼。 没有听到想听的声音,对高墙大院内的也不感兴趣,文舒立了片刻,便朝储四姑娘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然而就在二人转身之际,高墙内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随即一个女声尖利道:“好你个扁毛畜生,竟敢啄表姑娘,来人啊,给我打!” 随着话音落下,一声凄厉的鸟鸣自院内传来,文舒立时脚步一顿。 不好,是红影! 她霍然转身,仰头看向高大的青石院墙。 这声尖利的鸟鸣,储四姑娘也听见了,她神情一变,问道:“是吗?” 在得文舒肯定后,又换上了一脸忧色,“还真是啊,完了,这可是相府,你一平民百姓如何进得去。” “进不去也得进!” 里头窃脂鸟的惨嚎还在继续,一声声如利箭般从文舒身上穿过,她又急又怒,转向储红道:“四姑娘,还请助我。” “你想翻墙,不行,不行,要不还是等我去侯府搬了救兵再” “来不及了!” 院内凄厉的叫声自方才起,就一直没停过,文舒不敢想象窃脂鸟在里头受到了怎样的虐待,她用近乎恳求的眼光看着储红。 “真拿你没办法。”到底奈不过她,储四姑娘忙上前几步,在墙根蹲下。 “多谢。”文舒也不多加客套,道了一声谢后,抬脚便踩在她背后,然后双手扶墙,两脚迅速移至双肩。 身上突然站了一个人,虽然文舒并不重,但没有武艺,力气也只是常人的储四姑娘身子立时晃了晃。 文舒赶忙扣住墙壁,“四姑娘,可撑得住?” “没事,你自己抓紧了。”说完,储四姑娘憋足劲,双手扶墙,用尽全身力气,慢慢的直起身子。 “多谢。”文舒知道此举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