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时间这东西,总是背着人悄悄溜走,那快乐的时光只能是更甚了。
一晃眼,已经过了腊月二十四。
这天,叶楠在屋中写春联,宋煜庭、叶鸣笙、王武三人就在一旁陪着他。
对于叶楠来说,写春联可是件大事,每年过年时,青桐镖局大门上的春联必须是他亲自写的才行,以前身体好的时候还必须要自己贴上去,现在,这贴春联的事情就交给这些小辈们了。
叶楠站在桌前,手拿着毛笔,手腕悬空,一笔一划地在红纸上写下自己事先想好的春联,叶鸣笙坐在一旁给他研磨,宋煜庭和王武在另一张桌上裁纸,镖局里房屋众多,每个门前都要贴上一副,光是裁纸就是个不小的活计。
“旧岁得来英才聚,来年可寻雪中春。”叶鸣笙一字一顿地读叶楠写下的内容。
叶楠轻轻放下笔,目光柔和,打量着自己写的字,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爹,你这是……”叶鸣笙看看春联,又望向叶楠。
叶楠眯着眼睛哈哈一笑,“今年咱们镖局来了煜庭、小武,还有已经离开的白姑娘,个个都是好样的,怎么不算‘英才聚’呢?”他看向坐在一旁仰头看他的儿子,“你有了这几个兄弟,我这个当爹的很是放心,以后的路就要你们一同披荆斩棘,去寻‘雪中春’,如何?”
“原来是这个意思。”叶鸣笙点点头,觉得他爹写的这幅对联寓意真好,以后的路,可不就是他和几位兄弟一起去闯吗?
宋煜庭将新裁好的红纸拿来放到桌上,看着这幅对联,他刚听见叶楠向叶鸣笙解释其中寓意,自然便懂了。
宋煜庭道:“叶前辈写的真是好,不仅是字好看,这内容也是绝佳的。”
“也忘了从何时开始了,每年都要写上这么一副,既然是自己写的,自然是要更用心一些。”叶楠铺开一张新的红纸,“我也曾看过街上卖的那些对联,换来换去总是那些词,我想干脆还不如自己写,想想镖局这一年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年有什么愿景,都可以写下来。”
说着,叶楠拿起笔,稳重又不失灵活地挥笔写着他那叫人拍手称绝的正楷。
叶鸣笙边看边感叹道:“唉,爹的字我一直都学不来。”
宋煜庭道:“叶前辈的楷书写得苍劲有力但也不失圆润,要达到这种效果肯定是要勤加练习。”
叶楠手中的笔挥舞几下,一副对联就又写成了。他放下手中的笔,笑道:“煜庭说的对啊,你又不肯多练习,心思又没在练字上,怎么能有所长进呢?”
叶鸣笙笑着说道:“是,爹教训的是。”
“好了,别让我一个人写了,你们都来写写。”说着,叶楠把王武也喊到近前,要他与宋煜庭、叶鸣笙二人一起写春联。
这下子三人都犯了难。若说要他们像在“与天齐”中一般拿件兵刃施展一番,这三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直接就动手了,可是到了写个字,就看看谁眉宇间隆起的疙瘩大了!
“这……这我是个粗人,平时就会舞刀弄枪,这文雅的事我实在是干不了啊,叶前辈。”王武满脸愁容,一再推辞。
宋煜庭虽说师父教过他写字,可是就像叶楠说的,他又不勤加练习,心思也没在这上面,所以写出来的字也就勉勉强强能看。
看他们三人这愁苦的样子,叶楠哈哈大笑。“这就把你们难住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写个字又能怎么样,写得难看谁笑话你呢?咱们之间又没有外人。”他拍了拍叶鸣笙的肩膀,“笙儿,你先写吧,让爹看看你有长进没有!”
叶鸣笙抿了抿嘴,拿起笔开始写。显然,他控笔的能力实在与叶楠相差甚远,手腕悬空着一直在抖,写完后看着虽也不错但是细枝末节的地方处理得还是不太完美。
叶楠看了看,微微点头,说道:“还是缺乏一个‘稳’字。”
“庭儿,你来!”
宋煜庭并没有像叶鸣笙和叶楠一样站着写,他把叶鸣笙坐的那凳子搬来,自己稳稳当当坐在上面写,“如此,我手抖得就没那么厉害了吧!”他心中是这般想的。
他一笔一划写得极慢,写完后就听叶楠道:“嗯,稳却失了些果断,下笔太犹豫啊煜庭。”宋煜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武啊,不会写又怎么了,你就试试看!”
王武也学宋煜庭,坐在凳子上写。写完后几人一看,顿时明白王武所说的“不会”了。
只见王武的字大小相差甚远,还歪七扭八,不往一边倒。王武十分尴尬地放下笔,对着叶楠道:“叶前辈,我都说了我这不会,写得实在是看不过去……”
叶楠反倒笑得十分欣慰,“你能拿起笔,有这份勇气,就十分让人敬佩了!”
“行了,咱们一起写一会儿,写成了三十好把他们贴上啊!”
说着大年三十,一转眼就到了。
镖局里的众镖头、镖师、趟子手基本上全都回到自己家去过年了,镖局里就剩下叶楠、叶鸣笙、宋煜庭、王武还有像刘小祥这般被镖局收留的小杂役。
一大早,众人就欢欢喜喜地拿着前些天写好的春联一起来贴。
刘小祥起得最早,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