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老爹摸出一枚哨子送进嘴里吹响,很快,另外两座窝棚,以及阵地的方向,便陆陆续续有人跑了过来。
很快,总共不过14个人便在墓地边站成了一横排,这其中还包括拎着卫燃的背包的奥尔加以及抱着一抱木柴的焦妮娅。
“先把维克多同志的东西送进去”
谢廖沙挥手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共青团真理报的记者维克多同志。”
这话说完,这一排剩下的12个人便叽叽喳喳的开始交头接耳。
可这是怎样的一群人啊.
卫燃不由的叹息,即便这些穿着破烂的人都努力的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一些,即便天色昏暗,他依旧能勉强看清,这里面有一个和谢廖沙老爹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子,有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剩下的那七八号,全都是不过十六七的孩子,其中排在最末尾的一个,看那身高恐怕也就只有十岁上下。
“静一静,都安静!”
谢廖沙直等到奥尔加和焦妮娅回到队伍里,这才开口收到,“我们的运输员万尼亚牺牲了,炮手米哈伊尔也受伤了。
现在我们要选出新的运输员送米哈伊尔去大后方,顺便还需要带回我们急需的弹药,顺便继续申请火炮防盾。”
稍作停顿,谢廖沙说道,“我们先选出运输员,现在炮组成员出列。”
随着命令下达,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包括焦妮娅在内的两个姑娘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跑到了爬犁旁边,将车上的煤油和四个弹药箱抬了下来。
“瓦西里,该你的工作了。”
话音未落,谢廖沙已经走进了队伍排在了排头,紧跟着,那个排在队尾,个子最小的民兵出列,伸出一颗手指头,从排头的谢廖沙开始一个个的点下去,同时用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说出了那首童谣,“浓雾里走出个德国人呀,口袋里拔出一把刀呀,要杀要刮就是你呀。”
当简短的童谣停下,他的手指头也落在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身上。
“谢尔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运输员了。”排在队首的谢廖沙说道,“现在就出发吧。”
“是!”
谢尔盖出列朝着大家敬了个礼,迈步就要走向不远处的马拉爬犁。
“请等一下”卫燃开口说道,“可以让我给你拍张照片吗?”
“上一位记者同志已经给我拍过了”
谢尔盖说着已经坐上了爬犁,将那条染血的斗篷递给卫燃,“记者同志,相比拍照,现在这里更需要一位送来物资的运输员。”
说完,他根本不等卫燃说些什么,便抖动缰绳吆喝着马拉爬犁义无反顾的跑出了森林。
“接下来我们要选出接替米哈伊尔的炮手,厨师、奥尔加出列。”谢廖沙命令道。
闻言,奥尔加和队伍里的那位老妇人也相继出列,站在了队伍的边缘。
“瓦西里,继续吧。”谢廖沙再次说道。
见状,卫燃愣了一下,迈步走到了队伍。
他这突然的举动,却让负责点兵点将的小家伙陷入了茫然和无措。
“瓦西里,继续吧。”卫燃温和的催促道。
稍作沉默,瓦西里从刚刚挨着谢尔盖的人开始,再一次说道,“浓雾里走出个德国人呀,口袋里拔出一把刀呀,要杀要刮就是你呀。”
当他的手指停下的是,一个姑娘迈步走了出来,自动站在了那个三人炮组的旁边。
“尤莉亚担任炮手”
谢廖沙迈步出列说道,“同志们,我们是冰上公路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们可以阵亡,这座岛可以被轰炸,但如果飞机突破了我们的防线,列宁格勒将会失去至关重要的子弹和粮食。”
“一切为了胜利!一切为了前线!誓死保卫列宁格勒!”在场除了卫燃之外的所有人齐声喊出了同一句口号。
“解散!”谢廖沙说完再次吹响了哨子。
在哨音中,重新补足人数的炮组成员招呼几个人帮忙,抬着弹药箱跑向了森林边缘的火炮阵地,其余的人也各有分工的忙起了其他的工作,甚至就连那个负责点兵点将的小男孩儿,都拉着一个木头爬犁走向了小岛边缘,显然,他也有工作。
“谢廖沙老爹,给我也安排些工作吧。”卫燃再一次说道。
“你不是来采访的吗?”谢廖沙反问道。
“我有的是时间不是吗?”卫燃反问道。
“让我想想”
谢廖沙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维克多,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哨塔看看,那里能看到我们的整座营地,你也可以和负责哨塔的尤里聊一聊,他是个大嗓门,也是个大嘴巴,你想知道的事情都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说完,谢廖沙又指了指正在往远处走的厨师,“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给弗拉达大婶帮帮忙,她的腿脚不是很方便,但她的厨房是最暖和的地方,还有,你带来的那些礼物可以都送去她那里。”
“最后一个问题”
卫燃指了指另外两间窝棚,“那两座窝棚我能去吗?”
“当然,左手边是小伙子们的宿舍,右手边是女兵宿舍,所以进去之前记得先敲门。”
谢廖沙老爹说完,已经拎起那桶煤油走向了男兵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