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卫燃又一次想起了最初进入的斯大林格勒战役里,那条蓝色的毯子炸开时粉碎的布片,想起了那个说不出话,听不见声音的小姑娘,想起了她揪着自己的裤腿索要手榴弹的样子,想起了那声连古琴瑶光都没办法帮他忘记的爆炸。
“维克多?”阿图尔低声问道。
“啪!”
卫燃手中的高脚杯直直的砸在了地板上摔得粉碎,而他自己,也在杯子落地的同时迈开步子,走到大门一侧,从衣架上取出一件雨衣,亲自帮被杯子落地的声音吓了一条的卡伦穿在身上。
“我要去和你的混蛋哥哥弗兰克好好谈一谈”卫燃说话的同时,伸手又故意取下另一件大号的雨衣穿在身上拉起了帽兜。
“维克多,别冲动!”阿图尔再次提醒道。
“我不会冲动的”
卫燃说话间,伸手又拿了一把雨伞以及摆在桌子上的煤油灯递给卡伦,随后在她的身边弯下腰,“我背你回去。”
卡伦愣了愣,赶紧接过雨伞和煤油灯,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卫燃的背上,并且在出门之后,立刻撑起伞,用伞面帮前者挡着正前方吹来的雨水,顺便也将卫燃的面容遮蔽了大半。
“现在的年轻人...”
海妖酒馆里,阿图尔自顾自的拿出两个干净的高脚杯,往里面各自倒了一些猩红的酒液,随后又点起煤油灯朝米娅说道,“我在这里等着维克多回来,免得他真的做了什么蠢事。你呢?留下来陪我和一杯,还是回去睡觉?”
“只喝一杯”
米娅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到吧台边坐下,悠雅的端起高脚杯和阿图尔轻轻碰了碰。
同一时间,卫燃在和背着的卡伦演戏控诉弗兰克的同时,也在留神观察着沿途周围的环境。
“别回头”卫燃感受到趴在肩膀上的小姑娘动了动,立刻提前低声提醒道。
闻言,卡伦立刻又将下巴搭在了卫燃的肩膀上,继续开始飙戏抱怨着她的哥哥弗兰克如何如何贪财。
有这小姑娘的掩护,卫燃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有惊无险的走到了弗兰克居住的木头房子门口。
根本没管身后是否跟着尾巴,也根本不管会不会吵到周围的邻居。卫燃将卡伦小心翼翼的放下来站稳,随即便将破旧的木门拍的砰砰作响。
而在弗兰克打开房门的瞬间,卫燃已经抡起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弗兰克的脸上。
“弗兰克,你个人渣!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卫燃一边大吼大叫,一边朝着弗兰克疯狂使眼色打手势。
“我答应你什么了?!答应你什么了?”
弗兰克捂着挨了一拳的腮帮子站起身来,就在大雨磅礴的门口和卫燃打了起来,而卡伦也在一边像模像样的开始劝架。
前后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在卡伦的推搡下,将互殴的现场转移到了房间里面,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卡伦也心急火燎的跟进来继续劝架,甚至这姑娘还故意等了等,才转身粗暴的将门砰的一声撞上,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看了眼四周窗户上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以及餐桌上的煤油灯,卫燃稍稍调整了角度,让自己的影子完美的投射到窗帘上,随后扬起拳头,轻轻抡在了弗兰克的肩膀上。
反观弗兰克,也跟着发出一声闷哼,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随后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布偶放在胸口的位置,继续一边惨叫,一边任由卫燃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次次的将拳头轻轻抡在胸口的布偶玩具上。时不时的,这位“大舅哥”还有时间伸出一只手推倒身边的椅子,又或者一边看着窗帘上的影子惨叫,一边调整自己的角度,轻轻还几下手。
而他的妹妹卡伦,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用后背顶住木门的同时,继续嚎啕大哭。
三个年轻人将这场闹剧演了足足十多分钟,弗兰克这才在卫燃的示意下,抽着凉气开始求饶。
“所以现在你愿意坐下来谈谈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卫燃站起身,捏着鼻子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弗兰克气急败坏的说完,扭头朝自己的妹妹喊道,“卡伦,回你的房间!我不喊你不许下来!”
“我不上去!我就在这里!”卡伦沙哑着嗓子大声回应了一句,顺势又锁上了门,“你别想跑出去!”
弗兰克气急败坏的再次踹到了一把椅子,紧接着又在卫燃的威胁中重新将椅子扶起来摆在了燃着火苗的壁炉边上。顺便,他也地板上捡起了一张报纸,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两根仅有手指头长短的铅笔。
气势汹汹的两人围着壁炉边的咖啡桌坐下,一边针锋相对的讨论着关于卡伦的归属问题以及维克多需要付出的代价,一边用铅笔在报纸上,交流着双方的情报以及卫燃接下来的计划。
“会不会太冒险了?”弗兰克一边在报纸上写下自己的疑虑,一边在嘴上否定了卫燃开出的价码。
“可以试试,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