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那就麻烦你了”
陶灿华倒是格外的客气,带着稍晚一步推门出来的卫燃,溜达着走向了不远处原本是孟大爷经营的早点摊子。
“一碗嘎巴菜,一碗老豆腐,再来四个烧饼。”
陶灿华一边熟练的点着菜,一边招呼着卫燃在一张擦拭的格外干净的八仙桌边坐了下来。
“来了!”
这小吃摊子的伙计嗓音洪亮的应了一声,很快便将陶灿华点的东西端了上来。
“你吃哪个?”陶灿华说着,已经拿起了一个用报纸裹着的烧饼咬了一口。
“这个吧”
卫燃说着,将那碗嘎巴菜端到了自己面前,同样拿起一个烧饼,不紧不慢的吃着。
“这难得休息一天,咱们还起个大早就来这破地方逛啊?”卫燃故意说道。
“表叔别急啊”
陶灿华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故作神秘的说道,“等下带你去个好地方!”
“你小子要是敢蒙我,下午你就腿儿着去给鬼子弹琴吧。”卫燃故意威胁道。
“那不能够”配合演戏的陶灿华一脸自信的回应道。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多说,一口烧饼一口咸菜,再扒拉一口嘎巴菜,不急不缓的填着肚子,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周围,来确定是否有人跟着他们。
一顿热乎饭下肚,陶灿华付了饭钱,带着卫燃又回到了那家布庄,朝着仍在门口扫雪的伙计问道,“今天有新到的白花布吗?”
“白花布还没来呢,红花布倒是有,陶少爷进去瞅瞅?”这伙计热情招呼道。
“瞅瞅,另外能不能借你们家茅房用用?”
“那怎么不能”
这伙计说着,已经将手里的扫帚丢到了墙角,随后客气又热情的和“卫二爷”打了声招呼,这才热情的引着他们往布庄的里间走。
“借两套衣服借条路”陶灿华等进了里间之后,掏出两块大洋递给了那布庄伙计。
接过银元,这伙计朝着卫燃和陶灿华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插上门,从一口皮箱里翻出了两件半新不旧的灰布棉袍子,将这袍子打开,里面还各有一顶棉帽子和一条灰色的围巾。
“换上吧”
陶灿华说着,已经脱掉了呢子大衣搭在了这里间的衣架上,换上了棉袍子之后,又扣上了那顶棉帽子。
见状,卫燃也同样脱了大衣罩上袍子,随后扣上了那顶棉帽子,给自己裹上围巾遮住了大半脸庞。
等二人换好了衣服,那伙计立刻带着他们从后门离开钻进了一条四通八达的胡同。
此时虽然天色还没彻底亮起来,但这胡同里的各家各户却早就已经冒起了炊烟,就连门口和院墙外胡同里的积雪,也大多都已经被勤快的街坊四邻清扫干净,在各家各处的院墙脚堆起了雪墙。
一路保持着安静,陶灿华和卫燃前后拉开了能有20米的距离在这胡同里一阵穿行,最终陶灿华在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院门口儿停住脚步,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与此同时,和他相差一个拐角的卫燃见状也立刻停了脚步,靠着墙壁点燃了一颗香烟,并且借着点烟的动作,观察着身后的方向。
片刻的等待之后,卫燃见陶灿华那边已经敲开了房门,这才揪下烟嘴,将烟屁股在路边的积雪里按灭,随后揣进了自己的兜里,转过拐角快步跑了过去。
几乎他这边前脚进了院子,便有一个小伙子拿着扫帚出了院子,放哨的同时,也在清理着卫燃二人进来时留下的些许并不明显的脚印。
与此同时,卫燃也被陶灿华带到了进门影壁正后方的西厢房,见到了满脸络腮胡子的曹哑巴。
咿咿呀呀的招呼着二人坐下,曹哑巴忙抽出一张旧报纸,用一支钢笔在上面写到“出什么事了?”
“唐大哥死了”
卫燃低声说道,“早晨六点左右走的,小姐让我来给你这边报个丧。”
闻言,曹哑巴愣了愣,紧跟着却重重的一拍大腿,一时间,这西厢房里也陷入了安静。
见曹哑巴不说话,卫燃也看向了这西厢房里布置,一张并不算大的土炕连着灶台,炕边靠墙的位置点着个煤球炉子,炕头的矮桌上,还放着一台收音机。
这房间的另一头墙角处还放着个挑子,看那挑子两头的物件,似乎是个走街串巷剃头的营生。
几乎在他观察完了房间里的布置的时候,曹哑巴也再次拿起钢笔写下了一句疑问,“他临走了前说了什么吗?”
闻言,卫燃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唐大哥是怎么暴露的?”
“他之前在一家德国洋行做翻译来掩护身份,出卖他的人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昨晚我替安迪拍发了一条电报”
卫燃顿了顿之后说道,“那条电报似乎是唐大哥之前恢复意识的时候写下来,并且要求安迪在重新建立联系之后拍发的。还有,安迪准备接替她哥哥的工作。”
“电报的内容是.”
曹哑巴刚刚写到这里,却又划掉了那些字,在报纸上换了个位置写到,“等下去红旺煤行订一车煤球,今天傍晚我们去送煤的时候接走绝尘择地安葬。”
原来他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