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
第二口箱子能重了将近一倍,不仅如此,这第二口箱子上还有两个挂锁,箱体上更是有着“染谷由纪夫”的日语字样。
他甚至清楚的记得,这是当初鬼子占了英租界的时候,他跟着染谷去对方住的家里搬运行李的时候带回来的那口箱子。
“能搬动”卫燃压下心头的疑惑开口答道。
“拎上它们,和我下楼。”美香说着,已经第一个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状,卫燃一手拎着一口箱子跟着离开房间,跟着下到了一楼,又跟着美香进入了地下室,钻进了隐藏在镜子后面的小门,进入了地下印刷室。
只不过,帮着拎皮箱进来的卫燃都没来得及和房间里正在哄同仇小朋友的安迪打声招呼,就被美香挥手赶了出去帮忙放哨。
8月5号的这个下午,美香在印刷室里逗留了足足四五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晚餐将近,这才一手拎着痰盂,一手拎着尿桶走出来交给了卫燃,她自己则在将洗刷干净的痰盂和尿桶送下去之后,亲手关闭了那扇巨大的镜框。
如往日一般分楼上楼下吃过了晚餐,美香早早的便上了楼,那些早起早睡的戏班子成员,也在排着队洗过澡之后回了他们各自的宿舍。
相比之下,倒是陶灿华似乎有些失眠,等戏班子成员都睡了之后,独自走出了门厅,坐在了小楼一侧银杏树下的石桌边上。
不久之后,穿着睡衣的秋实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悄无声息的穿过门厅,在冷冽的月色下,坐在了陶灿华的对面,俩人隔着一张冰凉的石桌小声聊着什么。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一楼房间里的卫燃。严格来说,他倒并非睡不着,只是今日份的抽烟任务,还剩下来两颗没有完成呢。
只不过,不等他点燃剩下的香烟,他便听到了房门外似乎又有什么动静。
轻轻打开房门,卫燃一眼便看到,穿着睡衣的安迪正忙着将壁炉里取出来的天线接在那台简陋的电台上。
见卫燃走出房间,安迪只是从兜里取出她的玳瑁烟嘴放在桌子上,随后便继续忙活着,任由卫燃给她的烟嘴塞上一颗骆驼牌的香烟,又送到她的嘴边,等她咬住之后,用打火机帮忙点燃。
在缭绕的烟雾中,安迪抽了一口烟,随后拿起耳机戴在头上,扭头看向了一楼的座钟。
不久之后,伴随着座钟开始晚上十一点半的准时报时,安迪也翻开了面前的记事本,拿起了夹在里面的铅笔。
很快,卫燃便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急促滴答声,也看到了安迪流利的在记事本上刷刷刷的写下了一组组的数字。
前后不过一两分钟,安迪便合上记事本关闭了电台,随后熟门熟路的将天线拆下来,塞进了壁炉的烟囱里。
“和我来”
安迪低声嘱咐了一句,拎着电台,带着卫燃走进了储藏间,走进了只亮着一盏灯的地下室。
“我听美香说,明天伱和灿华去给鬼子弹琴唱曲儿?”安迪坐在正对着戏台的沙发上问道。
“我只会弹琴,不会唱曲儿。”卫燃笑着回应道,“而且只会那么几首曲子。”
“把你会的给我弹一遍怎么样?”安迪突兀的问道。
“当然可以”卫燃痛快的应承下来。
“我先把电台送下去”话音未落,刚刚坐下来的安迪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向了那面巨大的镜子。
“我去取琴”
同样刚刚坐下的卫燃也跟着站了起来,等对方进入那扇通往印刷室的小门儿之后,这才将镜子推回原来的位置,踩着台阶返回了楼上。
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去问仍在外面和秋实聊天的陶灿华借琴,卫燃索性连房间都没回,就在关上门的储藏间里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古琴瑶光,随后便转身又跑进了地下室。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却发现不止安迪坐在了戏台前的沙发上,在她的身旁,还坐着另外三位负责地下室的姑娘。
“我们四个从来没有坐在戏台前面听过戏,也没坐在这里听过弹琴唱曲儿。”安迪微笑着解释道。
“我会的不多,但我敢保证,以后你们肯定有机会坐在沙发上听大家给你们唱戏的,不会太久,我保证。”
卫燃诚恳的做出了承诺,随后拎着琴盒走上戏台,随意的盘腿坐下来,接着又将琴盒打开,从里面取出古琴瑶光放在了重新扣好的琴盒上。
仔细的挽起袖口,卫燃格外正式的说道,“接下来我要演奏的曲子名叫广陵散,如果有弹得不对不好的,诸位姐姐一定多担待,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带着钱的,就捧个人场。”
这一本正经的场面话说完,无论安迪还是那三个姑娘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状,卫燃也压下心头莫名的酸楚,认真的开始了演奏。
很快,随着一曲终了,安迪最先带头轻轻鼓掌,紧跟着,那三个从未在台前听过戏听过曲儿的姑娘,也满脸欢笑的跟着小声鼓掌,小声叫好。
“接下来是我会的第二首曲子,叫酒狂。”
卫燃说完,等台下的四位听众安静下来,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始了演奏。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被那面巨大的镜子挡住的台阶上,坐着陶灿华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