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流从丁香楼出来直奔对面客栈,练了两个时辰控气,在傍晚前又出门了。 这次也没带阿七,因为张天流希望她能早日突破到开觉二重。 除了休息,吕泰雍都在铺子带着,每日督促生意,查验流水,忙得有些忘乎所以。 “贤侄看看,快则三天一趟,几次下来平均净赚八千金,这还是急于转售的结果,若是我在外有自己的商铺与作坊加工山珍,必然一飞冲天啊,哈哈哈!” 吕泰雍很兴奋,这几天他几乎没睡觉,好在他修为精深,半百之龄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三五天不休息也无碍。 正说到兴头,吕泰雍瞅见张天流郁郁寡欢的,不由蹙眉问:“贤侄有什么心事吗?” “唉,还不是这山珍生意。” 听张天流如此一说,吕泰雍立刻意识到什么,也沉下脸道:“莫非他们坐不住了?” 张天流点头不语。 “娘的!”吕泰雍居然爆了一句粗! 他其实也预感到了,这几天不断有人往县衙跑,为什么,还不是想让县令收了他的收珍许可证! 山珍不是谁来就能收的,需要获得当地官府许可,而且账目也需要官府过目,便于计算赋税。 没有官府批文就是私贩山珍! 如丁运这般的大门大户不在乎,罪名不过是小钱,但山驮子怕啊,他们要进去了,就是发配边关活活累死。 所以批文很重要,吕泰雍是用引蛇出洞的法子获得的批文,但他都引了七八趟了,也够了吧! 可对吕泰雍而言是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更长远的财路。 “贤侄有什么好计谋吗?”吕泰雍一时全无对策。 张天流点头,在吕泰雍期待的目光中说道:“闹!” “闹?”吕泰雍蹙眉。 闹他懂,但怎么一个闹法呀? “闹到衙门,说他连山县衙有奸细,把引蛇出洞之计告知山匪。” “妙啊!” 吕泰雍拍手称赞。 这一闹,局势又得僵持,理由也充分,毫无破绽。 跟吕泰雍商讨完一些细节,回头张天流就跑丁香楼告诉丁运,吕泰雍只说考虑,具体何时联手他也弄不清。 丁运蹙眉,他以为很简单,但细细一想人家也不是傻子,如此大的事说联手就联手,败了怎么办?那是没有回头余地的! “可否打听到他近日还有什么动作?”丁运凝视张天流。 张天流忙道:“有,他得知许多商铺掌柜到县令家里后,料定这些人要求县令撤销批文,于是他打算……” 张天流把刚刚给吕泰雍的主意原原本本的告诉丁运。 丁运乐了! 虽然目的没达成,但这一闹也非同小可啊! “好!很好!”丁运拍手称快,转而对张天流道:“你这几日多去他那里煽风点火,把事给我搅浑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有片刻喘息。” 张天流应好,回到客栈的他长出一口气。 丁云这厮,看样子是要单干了! 从赵家的动静来看,勉强算个善争者,极懂在暗处夺利,而不会把事情摆到明面,这样的人更不敢把事态搅浑,浑了,就要明争了! 明争拼的不单是计谋,还有权力,财力,人力等等综合实力。 曾经连山收珍商人何其多,赵家培养山匪后,把所有小商小贩都吓跑了,对于大世家而言也是好事,也不会猜谁养的贼,只要不劫我就是对我有利,如此压低收购价大伙都有的赚。 所以形成了一个平衡。 通过这些,张天流能掌握很多细节,他费劲脑里的布局打破这个平衡,局势眼看在他掌控之中,好嘛,汤靖承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完了! 汤靖承没跟他说多少,只让他小心宗天府。 仅此一句,足矣让张天流猜到大概。 但究竟是前一批异人要杀他们,还是原住民要杀他们?又是如此确定他们的身份都是未知数。 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张天流可以想到,一旦让鹰犬知道他是异人必死无疑。 对方行事心狠手辣,也不跟你讲究什么放长线钓大鱼,这种人其实跟汤靖承很像!都是张天流无法掌控的。 阿七看到公子又在发呆,不敢打搅,自顾自的在旁修炼。 此后两天张天流除了修炼就是往吕泰雍那里跑。 他的动态瞒不住赵家,可张天流究竟做了什么,他们只能从丁运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