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张天流越走越觉得沉重。 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背负了许多,不想再背负什么,特别是以前肆意妄为种下的因果。 所以同为他的四号,用了一种极端的办法,让安璇不找他麻烦。 可终究是小看了这个变态啊! 她居然喜欢这种感觉! 这违背了张天流对人性的认知。 站得越高的人,越讨厌被人灌输东西,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独立思维,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面对任何事,第一时间都会思考,权衡利弊。 只有脑袋空空的人才会被人塞东西。 都说诈骗是一场洗脑,在张天流看来有些过了。 脑袋里有东西那叫洗,脑袋里没东西那叫洗吗? 改变一个人有多难,看看网络骂战就知道了。 能说他们脑袋没东西吗? 他们不仅有,还试图改变对方,让对方也有。 而对方,也这么想地,不然哪会骂起来。 这个过程,两人其实都很难受,而这时候只要给他灌输一点让他轻松的东西,他会如获至宝! 难受,轻松。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代表穷和富有。 它不一定是钱,但十有八九都跟钱有关。 要骗一个人,首先要让他以为能从难受中解脱,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安璇什么出身? 张天流也不清楚,只听说祖上洗白,而且洗法很牛,专骗小日子的。 那至少也是安璇爷爷辈了,而真正行动的大概还得追朔到她曾祖父。 但不论如何,家学渊源在啊,不从小耳濡目染,她会老往黑里钻? 这行当,不论什么套路,究其原因不外乎对人性的揣摩。 而这东西知道多了,意志会变得很牢固,独立思维强,这也是为何她总能看到本质的原因。 说不懂爱,那是追求她的人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还怎么能提起兴趣。 就说年轻时,不考虑出生、背景的校园时期,有几个不是见色起意的? 等她离开校园踏入社会,又有几个不是见财起意的? 而所处环境又教育她,什么见色起意,见财起意,都要不得,那她能要啥? 不模湖才有鬼了! “唉。”张天流揣摩完安璇心思,不住苦笑道:“你是物极必反了,湖涂一辈子,突然有了想爱的感觉,确实让人激动,可归根结底这还是假的啊。” “这个真假,是怎么认定的?”安璇笑着反问。 张天流苦笑,他的答桉只代表他个人的想法,若强行加给安璇,是不是说,他给的答桉也能定性为假的? “随你。”张天流不想纠结这问题。 看到张天流又在抠她的宝石,她突然不悦的抽回脚道:“你够了啊,什么都不付出就想白拿好处。” 张天流顿时不悦道:“你一火柴盒跟我计较这一点干嘛。” “呵呵,跟我耍无赖。”安璇翘起脚在张天流面前晃来晃去,道:“舔一下,随便你抠。” “有病。”张天流把她脚拍开,还很不屑的把锦盒往窗外一扔,表示自己视宝石如粪土。 其实,那扔到地上的锦盒立刻变成了液态金属,钻入了地下,回头再来回收就成。 也是防止傀儡被安璇做掉,那他这一趟车就白坐了。 安璇不恼,反而笑道:“少在我面前装清高,就算你真不重视星辰石,那神迹呢!” “威胁我啊。”张天流冷笑。 “呵呵。”安璇一笑,问:“是又如何?” “你赢了。”张天流放弃道:“我不跟你抢。” 安璇笑容一僵,继而冷笑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油盐不进啊!” “你都威胁我了,我实力弱,打又打不过,不认怂我能有什么办法?” 安璇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求我。” “那,求你把神迹给我?”张天流试探性的问。 “诚意。”安璇冷哼。 “你总不会要我跪下吧。”张天流苦笑。 “单膝也成。”安璇冷笑。 “那要不要再双手捧个盒子。” 安璇一听,不住笑问:“你有在胆吗?” 张天流冷笑,突然一甩衣摆,竟然真的单膝下跪,双手将个精致小盒捧到安璇面前。 安璇下意识坐正身姿,惊讶的看着张天流,良久才道:“空无一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