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什么事?”她假装镇静。
德拉科笑了一声。
他的身子随着他的笑声而微微震动。
“我也不知道。”德拉科说,他似乎很享受他压抑了许久的破坏本能。
他戏弄着郁金香,和她玩着他的恶作剧。
可是郁金香又在咬着嘴唇,试图藏起能让他甘愿死在这里的赞赏。
她越是安静,他就越想逼着她张开嘴巴。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时时刻刻都希望她能主动说点什么。
「马尔福,你不应该——」
不,不。
不要教育他,不要指责他。就像今天这样,叫他的名字,因为他而尖叫。
他得到了她对他的嘉奖,像加冕了他的忠诚。
可他要的越来越多,哪怕是他最想要的那句——她不会离开他也填补不了他现在的不安。
天呐——他又犯了错。
“我想,应该是——”德拉科翻身而起,他的手掌按在郁金香的黑发边。
他看着郁金香因为他而情不自禁张开的嘴巴,得意地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嘿——’”德拉科也在忍耐,他拿过郁金香攥住枕头边角的手,把她的手指与他五指紧握,“‘你这个,混蛋,马尔福。郁金香,不是你,的玩具。她,是,你的,妻子。是你的,挚友。是,你——’”
德拉科的话和他一起戛然而止,他又把那个‘一见钟情’给咽了回去。
“是我的爱人。”他轻声细语,低头用嘴巴磨了一下郁金香的头顶散开的头发。
“啊——相信我,如果有人这样对你说话。你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拿石头砸他的嘴巴。”郁金香嗤之以鼻德拉科的忏悔,“我在第一个圣诞节时就告诉过你我们是挚友了,可你并不认可。”
“所以他是该死的混蛋。”德拉科认下了这个指控。
郁金香终于得以喘口气:“可你总不能杀了他。”
德拉科又笑了起来,他笑得声音能盖过窗外渐起的鸟鸣。
他凑近了郁金香的耳朵:“那么你来惩罚他。”
郁金香咯咯笑着,她躲着德拉科按住她脖子的手,她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掌,在德拉科吃痛捂着手掌一头栽在她的脑袋边哀嚎时,她转头看向了窗外。
鸟叫了,天要亮了。
郁金香严格地算着黎明快要降临的时间。
她不知道德拉科什么时候已经重整旗鼓,并且出其不意地把她再次拽上了决斗场。
他已经开始进攻她了,她还傻乎乎的,面对他的剑毫无防备,只剩小声惊呼的份儿。
郁金香总是想埋进枕头中的脑袋被德拉科扶正,让她只能看着眼前名为‘德拉科’牌的天花板。烛灯突然灭了,只剩窗外那一点昏暗的色调。
在一片白茫茫的决斗场上,某个人抬不起手中的剑,她任由对手把剑端戳在她能被裁判宣布得分的点。
德拉科发出了惬意的一声叹息。
“我要惩罚你——”郁金香把德拉科在浓情蜜意时哄人的话当了真。
“请你,出去——”她努力按捺自己快要变乱的音调。
‘天花板’不动了。
德拉科抬起无辜又期盼的眼睛:“真的吗?”
他可怜巴巴的,带着一丝乞求。
郁金香仍固执地点头:“对。”
或许,他们不是决斗场。
是一把共生的小提琴,一个是琴弦,一个是琴弓。
琴弦因为琴弓拉动时而波动着颤动,琴弓缓慢拉动琴弦,琴声就会悠长。
琴弓急速,琴声就会紧张急促。
德拉科跪在郁金香的面前傻看着她,郁金香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勾了勾食指,允许琴弓拉奏着她。
琴弓立刻与琴弦融为了一体。
指尖,在琴弦上做着揉弦,它揉捻着,琴声就会变得婉转,没那么单调。
琴弓拉动,一音尚未结束,就又抬起了琴弓。
刚刚那一声悠扬的琴声,在琴弓重新如暴风骤雨般的拉奏中,不可自拔地变成了激烈的乐曲。
在这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刻。
她再也不会直面惩罚德拉科了,郁金香发誓。
拉文克劳从来不会教给她要如何才能变得阴险,或者睚眦必报。
可是斯莱特林会教给德拉科如何拥有他的野心。
像蛇一样,藏在沼泽边,静待时机。捕食,或者偷偷报复。
他现在就在偷偷报复她。
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剑直接戳到她的心脏。
她还不能闭上嘴巴。
否则那就成了他的错。
她快要疯掉了。
郁金香怎么都推不开德拉科按着她腰侧两边的手,他缴械了她的武器,把她的手按在她的头顶。
那些弹簧咯噔咯噔的响,她真的要死在黎明前分的决斗场了!
她仰着脖子,仿佛能看到她正攀到世界的高峰,她即将比天空还要高。
她要踏上天空了。
她上升着,上升着,她一跃而起,变成了白色的云。
轻飘飘的,徘徊在天空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