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几天... 等他从醉生梦死间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连那两只小羊羔子都没了。 村里也没人知道是谁牵走了,或者是...自己走了? 谁知道呢。 反正对于四爷来说,这已经无所谓了。” “从那时候开始,四爷就真的是无所谓了。 他终于不再喝酒了,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去寻死觅活,他这是和往常一样开始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 只是动不动就是说着那句口头禅,无所谓了!” “四爷应该是真的无所谓了吧,他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么? 我不清楚,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没了家人,没了可以为生的土地,甚至都没有一个朋友。 四爷现在每天就靠着从外面找到了日结工,小零活好好活着。 也不去想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即便是如此,慢慢的他也开始了头疼。 这一疼就是足足的十五年,将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他仍然每天笑呵呵的,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他都没有哭过。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苦难...那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了,他的手指头就是在这个时候,干活的时候砸断的。 没有保险,没有什么所谓的赔偿,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告赢对方。 就是拿了老板给他的两万块钱,听着老板一口一个晦气的说着。 默默从医院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四爷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现在对什么也无所谓了。 每天头疼的睡不着觉,他无所谓。 他的手没了,他也无所谓。 干活的时候不方便被人辞了,他也无所谓。 他或许只想就这么走着走着,或许哪一天就真的是走不动了,那也就真的不再继续走下去了吧。” 萧谷的脚下已经堆积了一堆的烟头,那代表着四爷的故事也慢慢完结了。 两个男人就在这有些阴暗的小小医务室里面,说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故事。 可就是这么一个故事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非常沉重。 萧谷不是没有办法治好他的头痛,或许他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让他的脑子重新恢复清明的状态。 但是他最少可以减少甚至让他的痛苦消失。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四爷的痛从来不在自己的头顶,他的痛在他的心里。 萧谷叹息的将屋子收拾干净,那郎怀义也是在沉默了些许之后,帮助萧谷将一切回归原位。 两个男人似乎都不知道下面需要做些什么,只是将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的萧谷已经换上了一脸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也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而另一边的郎怀义,再回到了村民的家中之后,笑着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回到自己临时的房间之中。 将那许久都没有打开的日记本再次打开,然后再次沉默。 直到外面的声音慢慢消失,直到夜色真正深沉,直到他最后露出来了一声苦笑。 这一刻,他终于缓缓落笔。 “你是我的半截诗歌,我不允许别人在上面更改任何一个字。 你结婚了,我离开了,现在我想通了,也祝你幸福吧。 这世间,终归还是要万事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