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沉沉暮色之中,长街尽头有一点微弱的光亮,正自缓缓向顾家老店漂了过来。只是色已黑,加之距离又远,看不清楚那光亮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是一怔,余长远道:“老二老三,先不要出去,只怕事情有变,大家须得心在意!”
庄恒云与何毅跳下马来,众人站在顾家老店门前,各自心提防,有的庄丁已自拔出了兵龋
那光亮又接近了数十步距离,众人已经听到了马蹄声响。这马蹄之声走得甚慢,只是在一片静寂之中分外清楚,一声一声的仿佛敲在众人心底,听起来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又过了一会儿,那光亮已到了顾家老店百步之外。众人这才看清来的原来的是一匹马,马头上绑着一个火把,但是马背上却没有人。
一名兴远镖局的镖师“啊”了一声,颤声道:“这、这是少镖头的马”
只见那匹马慢慢的走到顾家老店门前,此时五虎山庄的庄丁已然点亮了客栈前的气死风灯,又点起了五六个火把。只见火光照耀之下,马背上还搭着一人。余长远身子一纵抢到那匹马的身旁,用手一拉马的缰绳,那马叫了一声,登时停下了脚步。马背上搭着的那人“扑通”一声摔在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余长远蹲下身子,一见那人面容,登时脸色大变,颤声道:“贤侄”
两名兴远镖局的镖师大惊,急忙围了上去,登时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火光之下,只见地上那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咽喉上有一个血洞,鲜血却已凝结。
这人正是兴远镖局的少镖头唐万象。
厉秋风和燕独飞已然猜到唐万象必定会死在泰山派手中,只是此时亲眼看到唐万象的尸身,心下还是悚然一惊。
庄恒云和何毅等人急忙抢上前去,抱起唐万象的尸体道:“大哥,咱们还是退回客栈之中,以防泰山派偷袭。”
众人退回店中,余长远抚尸痛哭了一场,边哭边:“贤侄啊,你这一去,我如何有脸再见唐老镖头?不如我也随你去了,也算给唐老镖头一个交待”
庄恒云等在一边解劝,余长远只是哀哀痛哭,最后两名兴远镖局的镖师上前劝道:“余大侠不要过度悲伤,我家少镖头是被泰山派的狗贼害死,咱们都是亲见的。我家老镖头与您是过命的交情,定会与五虎山庄同仇敌忾,为少镖头报仇!”
余长远这才停住哭声,道:“两位得不错,我余长远若不为唐贤侄报仇,誓不为人!”
这一晚众人轮番守夜,好在一夜无事。庄恒云吩咐将唐万象的尸身也搬入后院厢房之中,与周敬的尸体放在一处。
次日一早,众人吃罢早饭,忽听得门外远远传来一声长啸。余长远面色一沉,道:“敌人来袭,大家准备迎敌!”
过了一会儿,只听有人高声道:“五虎山庄的余长远庄主,请借一步话!”
余长远道:“敌人终于现身了,大伙儿齐心合力,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众人轰然叫好,随着余长远走出门来。只见长街西方百余步外,一名青衣人站在大街之中,正自负手而立,笑盈盈地看着众人。
余长远道:“阁下是泰山五老中的哪一位?”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是王良,你便是余长远罢。”
余长远道:“王良,你们泰山五老也算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侠义道中也有你们这一号。只是不知为何与我五虎山庄为难,还害死了兴远镖局的唐少镖头。如此行径,只怕不符合泰山派侠义道的身份罢?”
王良道:“余长远,你不要在那里满口仁义道德,大家半斤两,只是我们没有你这般无耻,让这个姓唐的子前来白白送死!”
余长远道:“胡袄!你们动手杀人,还要怪上五虎山庄不成?”
王良面色一变,森然道:“你们五虎山庄不过是江湖中的角色,却妄想瞒过海!余长远,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会让你死个痛快!如若不然,便要将你千刀万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余长远道:“你好大的口气。老夫敬重泰山派掌门关平的为人,才对你以礼相待。想不到你这老贼给脸不要脸,当真无耻之极。好罢,你回去告诉丁玉,东西就在老夫手里,有本事他尽管来取。自今日起,我五虎山庄与泰山派誓不两立。任你泰山派人多势众,总斗不过公理二字。”
王良嘿嘿笑道:“余长远,你以为你们还走得出永安城吗?实话告诉你罢,你们这些人必死无疑,只不过是死的是惨还是更惨而已。”
余长远呸了一口,道:“王良,做人切莫目空一牵你泰山五老横行山东,到这子脚下还想肆无忌惮,只怕要栽一个大跟头!劝你别把话得太满,到时变成了江湖中的笑话。昔年南海派比你泰山派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满门覆没的下场!南海派掌门人诛九族,连家中的婴儿都没放过。王良,你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不想断子绝孙罢!”
王良怒道:“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