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仔细查验了一下这些尸体,确认再无生者,这才继续前校又走了百余步,忽见前方有火把的光亮。三人停下脚步,正要将火把熄灭,忽听对面有人喝道:“什么人?”
燕独飞笑道:“咱们是沙河帮的,解了个手便落在后面。请问是哪一个门派的朋友?”
只听对面有人道:“沙河帮?沙河帮不是全军覆没了么?”
燕独飞故作惊讶地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只听得脚步声响,几支火把从数十步外移动过来,待走得近了,却是五六个举着火把的大汉。为首那人头缠白布,右手提着一个独脚铜人,一脸横肉。见到厉秋风三人,当即停下了脚步,指着厉秋风道:“你不是那个”
他话音未落,燕独飞已如鬼魅般滑了出去,在这五六人之间如泥鳅一般转了一圈,再看这几人便如庙中的泥雕一般呆立不动,竟然在刹那之间被燕独飞封了穴道。
燕独飞拔出长剑,横在为首那大汉的脖子上,这才解开了他的哑穴,冷笑道:“你若出声,这一剑便割下去,要了你的人头。”
那大汉吓得紧了,本来想张口称“是”,转念一想,立时牢牢的闭上嘴,一个劲儿地拼命点头。
燕独飞道:“我问话时你可以出声回答。若有半句虚言,我也要你的人头。”
大汉颤声道:“是、是,但凭英雄吩咐,人绝不敢欺瞒。”
燕独飞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那大汉道:“热是云南铁沙帮的帮众。”
燕独飞道:“这么,你便是铁沙帮的帮主了?”
那大汉急忙摇头道:“好教英雄得知,人是铁沙帮的帮主。敝帮蔡帮主上个月新娶邻四房妾,是满翠楼的头牌,一身脂粉功夫艳压整个昆明城。自从这四夫人进门,蔡帮主就没出过屋子。是以这趟买卖,便由人带着兄弟们来办事儿。”
慕容丹砚听这人话颠三倒四,“呸”了一声道:“问你一句话,你这些乱七糟的做什么?”
那大汉道:“是是,这位英雄教训得是。人话就有这个毛病,是以江湖朋友送了人一个外号,叫做铁舌扫三军,谬赞而已,谬赞而已。”
燕独飞见这人头脑似乎有些不清不楚,心下好笑,接着问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
那大汉道:“前面是一处好大的洞穴,洞穴里有一条大河,河上面有石桥。在前面探路的十多位江湖朋友走到那石桥上,竟然被一团雾给吸走了,吓得大伙儿谁都不敢走了。听三清观的道士们,好像是来到了幽冥地狱的奈何桥。眼下唐盟主带着各门派的英雄都到石桥边商议对策去了,留着咱们铁沙帮在这里守卫。”
“什么唐盟主?叫他唐老贼!”慕容丹砚恶狠狠地对大汉道。
那大汉急忙点头道:“是、是,是唐老贼。”
燕独飞道:“你们去到了石桥边上么?”
那大汉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道:“咱们铁沙帮只是江湖中不入流的帮派,哪敢到前面去献丑。孔子云:吾不敢为下先”
燕独飞听他居然大掉袋,长剑在他脖子上轻轻拍了两下,那大汉吓得急忙将脖子缩了进去。
厉秋风见铁沙帮这几人笨手笨脚,头脑也不大灵光,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对燕独飞道:“咱们还是到前面看看罢。”
燕独飞道:“如此最好。只是这几位铁沙帮的英雄还要受点委屈。”
他话音未落,“铮”的一声,长剑已自收回剑鞘,右手一点,又封了这大汉的哑穴。
三人知道唐赫等人就在不远处,是以不敢托大,将火把熄了,慢慢向前走去。慕容丹砚走过那大汉身边时,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道:“教你一个乖。不敢为下先这句话可不是孔夫子的,那是老子的。”
三人向前走了十余丈,隐隐听得竟有流水声传来。接着远远望见前方有一点光亮,越向前走,水声越大,光亮也越大,到得后来发现前方是一个洞口,点着无数火把,是以看上去便像隧道出口一般。
此时听得水声隆隆,竟如同大瀑布所发出的声音一般。厉秋风心下暗想:“这地下洞穴之中,怎会有如此剧烈的水声?”
慕容丹砚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纱,对厉秋风道:“厉大哥,这些rén dà都识得你,你还是蒙上面孔好些。”
厉秋风暗赞她想得周到,心想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这个全无江湖阅历的莽撞姑娘竟然变得如此心细,倒是颇为出人意料。
厉秋风用白纱遮住了面孔,鼻中却闻到一股幽幽香气,他心中一荡,急忙强自收摄心神,右手按住刀把,不敢再看慕容丹砚一眼。
三人又向前行,走了数十岁,已自到了隧道口。却见隧道之外是好大一处平台。这平台地面上全是青石,不似隧道中那般平整,想来是造所成,只不过有人稍加修整而已。此时平台上挤了二三百人,都是随着唐赫同行的各门派的江湖人物。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