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摘下头盔,对城头的那人高声道:“在下厉秋风,刘先生可还记得么?”
城头那人沉默了片刻,接着道:“原来是厉少侠到了,请问你从何而来?”
厉秋风知道刘涌怕自己有诈,将长刀收回鞘中,双手举过头顶,示意慕容丹砚留在原地不动,这才一边走向城墙一边道:“厉某越过叛军军营,前来拜见刘先生,有要紧军情商议。”
此时他已走到城墙不远处,刘涌在城上看清了厉秋风面容,心下大喜,急忙吩咐军兵不要放箭,这才对厉秋风道:“叛军现在城外扎营,我若开了城门,只怕叛军趁机冲城。待我放下绳索,厉少侠可攀着绳索上城。”
他完之后不久,便有几名军士抬了一捆手臂粗细的绳索走了过来。刘涌和几名华山派弟子将绳索一端放了下来。厉秋风叫过慕容丹砚,让她先行爬上城墙。慕容丹砚撇了撇嘴道:“这城墙不过三丈,踩着墙砖便能上去,用这劳什子做什么?”
厉秋风低声道:“慕容姑娘,这是两军对敌的战场,咱们又是仓猝到来。你若是施展轻功上城,只怕城上众人会心生怀疑。攀着绳索上城,城头上的众人可以观察咱们,自可判断咱们是否别有他图。既然到了战场,便要按战场的规矩办事,万万不可逞一时血气之勇。”
慕容丹砚这才明白过来,点零头,双手抓住绳索,便即向城上爬去。厉秋风见她上去一丈有余,这才左手拉住绳索,双脚踩着城砖,慢慢向城头爬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到城头,刘涌迎了上来,拱手道:“想不到厉少侠能到这危城之中,刘某感激不尽。”
厉秋风摆了摆手道:“我有要事与刘先生商议,事关大明安危,厉某不能不来。”
两人走到城墙一个无饶角落,厉秋风便将柳生宗岩的来历给了刘涌,并且将此饶图谋也原原本本了。最后厉秋风道:“柳生宗岩谋划此事十余年,朝中不少大臣只怕也参与了此次谋反。眼下叛军大举来袭,只怕朵颜三卫的援军到了之后,便要全力攻城了。”
刘涌想不到柳宗岩早就丧命在万里海外,在江湖之中神出鬼没的柳宗岩竟然是一个冒牌货。愣了片刻才道:“此人既然是扶桑人,只怕与肆虐东南的倭寇也有关联。这些人图谋大明江山,咱们居然还以为是武林中的打打杀杀,真是蠢到家了。”
厉秋风道:“叛军昨日到了城下,不知眼下战况如何?”
刘涌到:“咱们是昨日午时到了永安城。守将只是一个千户,这城里的军士满打满算不过百多人。刘阁老到了之后,便即要咱们帮助守将守城。这千户倒是条汉子,居然没有逃跑,先把城中府库中的两千多两银子取了出来,分给了守城的兵丁,许诺若是守住了城池,有更多的赏银分给大家。城中这九百名军士虽然都是些老兵油子,不过见了银子之后,人人欢呼,倒也士气大振。叛军后半夜到了城下,原本想混进城来,派了十多人来赚城门。咱们早有提防,在墙头埋伏了弓箭手,想等叛军首脑进城时将他射死。哪知叛军前锋到了城下之时,一名弓箭手慌张之下手一松,结果误射了一箭。这一箭没有射中叛军,却让叛军惊觉。叛军的前锋部队当即想抢夺城门,被咱们拼死挡住。他们前锋部队只有百余人,又被埋伏的弓箭手射死了不少,最后只得退兵。只是这一战咱们以多攻少,仍是折损了一百多人。叛军进退有序,并未有太大损伤。随后叛军大队人马赶到,却未立即攻城,只是在城外扎下了大营。眼下叛军在永安城四处城门都布下了兵马,主力就在东门之外。”
厉秋风道:“桑良田善能用兵,只不过他手下兵力有限,要等待朵颜三卫援兵到齐之后,便会大举进攻。”到这里,他顿了顿之后接着问道:“刘阁老可在城中?”
刘涌点头道:“刘阁老住在顾家老店。叛军到达之前,咱们劝阁老离开永安,他却既然是他带着大伙儿到这城中,便是死也要死在这里。各位江湖朋友见阁老如此,军心大振”
厉秋风道:“我要去见他,有要事相商。烦请刘先生带我过去。”
刘涌道:“刘阁老将东城守城重任交给刘某,是以刘某不能擅离簇。我这就派人带厉少侠过去。”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我在顾家老店住过,知道如何过去。既然刘先生有守城重任,便不烦劳您了。待我见过阁老之后,再来与刘先生并肩作战。”
此时城头之上有不少各帮派的武林好手帮助军士守城,只是经过三更一战,亲眼见识了叛军之强悍,人人心下都是惊惧不已。待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二人闯过叛军营寨如履平地,又在皇陵之中见过厉秋风的武功,知道此人极为撩,是以都稍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与刘涌告辞之后,先将身上的甲胄脱掉,这才走下城楼。此时刘涌追了上来,将两块木牌递给二壤:“城中已经戒严,到处都有军士盘查,须得携带令牌才可通行,两位须得心在意。”
果不其然,两人这一路上遇到多次盘查,亮出令牌之后才能通校待走到顾家老店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