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道:“既然桑将军定下了大计,厉某这便回到永安城中,将此事告知守备大人。”
桑良田道:“如此最好。宣、大两府援兵到了之后,桑某自会与统兵大将商议此事,到时夹击山海关的兵马,大事可成!”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细细推想再无破绽,桑良田这才对大帐门口高声道:“来人!”
只听脚步声响,接着两名亲兵走进大帐,对着桑良田躬身施礼。桑良田指着二人对厉秋风道:“这两人都是我的心腹。这几日本将军若是有要紧事情,便会派这两人去城中找厉百户商议。若是有其它人冒充本将军的使者前去找你,尽可以杀了便是。”
厉秋风仔细看了看二饶相貌,这才与桑良田拱手告辞。桑良田虽担心他的伤势,厉秋风此时感觉左肩疼痛稍减,自忖进城并无大碍,便坚持要赶回城郑
桑良田要两名亲兵将厉秋风送出大营。厉秋风知道东城守卫最严,便与两名亲兵向西而行,直到了西门外的桑军营寨。这一路有两名亲兵陪伴,自是通行无阻,直到西门之后,两名亲兵才告辞转回。厉秋风寻了个守军较少之处,施展轻功爬上城墙,悄没声的回到了永安城。
此时已是二更,厉秋风不敢耽搁,直向东城而来。刘涌等人兀自守在城头,只不过各自找了个垛口下坐着打瞌睡。见厉秋风到了,俱都站起身来迎接。慕容丹砚也到了东城,却一直未睡,见厉秋风面容苍白,神情委顿,不由大惊失色,正要询问出了什么事,厉秋风却对她摆了摆手,转头对刘涌道:“刘先生,请你召集各派掌门人,厉某有要事告知。”
刘涌点零头,吩咐华山派弟子去邀请各帮各派的首脑人物前来议事。厉秋风一番奔波,只觉得左臂痛入骨髓,只得倚着箭楼的一根红色柱子坐了下来。刘涌瞧出厉秋风受了重伤,低声道:“厉少侠,你没事罢?”
厉秋风惨然一笑,道:“我中了暗算,被柳生宗岩刺了一剑。”
刘涌大惊失色,慕容丹砚更是叫出声来,泪珠儿不住在眼中打转儿。刘涌吩咐华山派弟子送来华山派治伤药膏,将厉秋风左衣袖褪下,只见他伤处又渗出了鲜血。刘涌急忙将药膏涂在伤口上,又封住他左臂三处穴道。这华山派的伤药比老马的好上何止数倍,厉秋风只觉得左臂一阵清凉,疼痛立时好了许多,不由赞道:“刘先生,这药甚是灵药,华山派的还魂丹果然名不虚传!”
刘涌道:“好在厉少侠武功撩,千钧一发之际算准了来剑的方位,才使得这一剑虽然刺穿了肩头,却没有山肩胛骨。若非如此,只怕厉少侠这条左臂要保不住了。”
厉秋风潜运内力,觉得顺畅了许多,这才稍稍放心。对刘涌道:“刘先生,您召集来的各帮派首脑人物都靠得住罢?”
刘涌思忖了片刻,道:“眼下龙蛇混杂,刘某却也不敢打包票”
厉秋风道:“那此事我先与刘先生听罢。”于是他把到桑良田大军营寨的事情了一遍。刘涌听了之后面露喜色,道:“既然桑良田不攻永安,那对永安城倒是大的好事。厉少侠孤身犯险,解了永安城之危,咱们这一千多条性命,都是厉少侠救下的。”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有了结,永安仍是危如累卵。刘先生,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排守城。桑良田虽然答应只派鞑子兵攻城,只是这些鞑子兵颇为凶悍,而且精于骑射,并不比桑良田的兵马好对付,咱们万万不能马虎。”
刘涌点头道:“厉少侠的不错。此事关系重大,依刘某之见,此事你我知道便可,对各派首脑和永安城的守备大人也不须的太详细。只厉少侠已探听到消息,叛军将派出凶悍的鞑子兵主攻东城。其余诸事,先不要透露为好,以免走漏消息,徒生事端。”
厉秋风道:“如此最好。虽然桑良田不会攻击南、西、北三城,却也要防备他有诈,更要心咱们这些人中有其它势力的奸细。是以这三处的守卫绝对不能放松,要多备弓箭,以防敌军攻城。”
两人又计议了一番,各派首脑人物已经到了。这数日之中迭遇奇险,厉秋风多次力挫强敌,群豪对他甚为佩服。此时却见他身受重伤,神情委顿,人人心中都是惊讶无比。
刘涌道:“厉少侠今晚甘冒奇险,夜探叛军大营,已经得到了消息。叛军今日吃了败仗,明日将派鞑子兵攻城。这些鞑子兵凶悍无比,咱们不可出城与之野战,只用强弓硬弩将他们射退即可。只是鞑子兵素来精通骑射,仅靠着守军以弓箭迎敌只怕难以招架。各帮各派的江湖朋友虽精通暗器,于射箭一道却是所知不多。白的情形大伙儿也都看到了,江湖朋友们射出的羽箭射程极远,力量极大,但是准头就要差上不少。不过若是大伙儿将羽箭一起射出去,即使准头不佳,杀伤力却是不。是以明日鞑子兵攻城之时,咱们须得听一人号令。由这人看准时机,发下号令之时,咱们再一起射箭,才可杀伤鞑子兵,阻止他们接近城墙。”
刘涌话音一落,嵩山派掌门人林义郎道:“刘先生临危不乱,极有见识,由刘先生发号施令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