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莆田少林寺在武林之中威名赫赫,住持guǎng wén大师武艺精湛,年轻时是横行岭南的刀客。只是中年之后突然顿悟出家,成为莆田少林寺一名剃发僧人。其后在少林寺中,guǎng wén大师不止武功精进,于佛学一道更有独到见解,成为一名有德高僧。他虽入门极晚,在少林寺“广”字辈僧人中排名在后,却超越了百余名师兄,被前任住持选为继承衣钵之人。其时全寺上下七百余名僧人,对于guǎng wén大师承继少林寺法统均无异议,可见对于他的武功和佛学修为,都是十分佩服。guǎng wén大师执掌莆田少林寺,不只是武林中一件大事,更是轰动了各地的禅宗寺院。
自从永惠大师成为嵩山少林寺住持之后,醉心钻研佛学,寺中僧rén dà多视武功为佛学中的末道。原本威震武林的少林寺达摩院、般若堂、罗汉堂等首座僧人也纷纷闭关修行,甚少踏入江湖,不理会武林之中的纷争。是以莆田少林寺虽是嵩山少林寺下院,但是从在武林中的名声而言,已是后来居上,隐然已能与嵩山少林寺并驾齐驱。是以江湖中人,对于guǎng wén大师的名头几可说得上是无人不晓。只是今日突然来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广智大师,且被称为福建莆田少林寺住持,众人心下都是惊疑不定。
刘涌、楚丹阳、许成和等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与莆田少林寺都有来往,互通声气。与住持guǎng wén大师、般若堂首座广见大师、药师院首座广深大师等高僧都颇有交情。只是听闻莆田少林寺住持广智大师到了,人人心下均是一凛。刘涌心中更是暗想:“这位大师法号之中也有一个广字,应该与guǎng wén大师平辈。难道guǎng wén大师圆寂,莆田少林寺又选出了新的住持?只是莆田少林寺广字辈的僧人之中,如广见、广深、广信、广性等杰出人物我大多认识,却从未听说有一位叫做广智大师的高僧。”
众人对莆田少林寺众僧到来,均是心感诧异。康言却是如逢大赦,急忙低声喝令几名泰山派的弟子将丁玉扶到一边。他见关平稳稳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却又不能让丁玉坐在地上,正焦急间,坐在一边的刘涌站起身来,对康言低声说道:“康三侠,请丁大侠到这里坐罢。”
若是在往日,康言绝不会让丁玉坐到华山派首脑人物的椅子上去。这不只是对华山派不敬,对于泰山派却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只是此时丁玉身受内伤,须得立时疗伤。是以他也顾不得许多,向刘涌道了声谢,便命令那几名弟子将丁玉扶到刘涌的椅子上坐好。丁玉此时不敢说话,只是感激地看了刘涌一眼,随即双手搭于丹田,闭目运功。方才他虽然闭住呼吸,用丹田真气护住心脉,只是时刻还要防着何引发难,不能全力疗伤。此时坐下之后,再无受人攻击之忧,专心以真气疗伤。只过了片刻,只见他头顶升起丝丝白汽,原本血红的脸色也开始渐渐好转。
何引却带着门下弟子站到了关平身边,两人不时低声说话。王良和黄金则颇为尴尬,那带路的灰衣人面露微笑,将两人及其弟子带到了华山派众弟子的身边。康言瞪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想:“这两人瞧着丁师兄吃了大亏,便有些犹豫,竟然不想站到咱们这边来。本来以为泰山五老铁板一块,只是何引已经叛变,王、黄二人立场也不坚定,丁师兄又受了重伤。眼下情势不利,须得想个法子先行离开沙家堡,再回泰山召集人手,与关平和何引算帐!”
厉秋风见泰山派内讧暂时平息,心中却是暗想:“丁玉为泰山五老之首,武功应在何引之上。方才两人动手之际,对了第一掌之时,何引已是落了下风。怎么对到第二掌之时,竟然将丁玉震伤?若说何引有意隐藏武功,只是两人已是性命相搏,一个托大便会当场毙命。即便是武功绝顶的高手,掌力收发自如,却也绝不会行此险招。何引能死里逃生,打伤丁玉,其中必然另有原因。”
厉秋风思忖此事,目光一直在方才何引与丁玉动手之处游移。蓦然间他心中一凛,竟然又与那玉清子目光相遇。两人同时一怔,这次厉秋风目光不再闪躲,而是盯着玉清子的眼睛。玉清子看了厉秋风片刻,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双目微闭,又变回方才那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厉秋风看着玉清子的桌子,蓦然间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方才没有发现何引如何做了手脚,原来他能击败丁玉,秘密全在玉清子这桌子上!”
厉秋风仔细回想何引与丁玉动手的过程。当时两人对了一掌之后,何引连退三步,正好退到了玉清子的桌子前。待得丁玉第二掌拍到之时,何引以“大摔碑手”邀击。其时玉清子坐在桌子后面,以他的武功,若是以内力从桌子上传到何引身上,两人合力,丁玉如何能是敌手?只不过这种内力传递的武功,是武林绝学,能修练这种功夫之人,定然是江湖中的大高手。以玉清子的师门来历,懂得这门武功却并不稀奇。如武当派的绵掌功夫,便是纯以阴柔内力取胜,要想将内力从桌子上传到何引身上,对玉清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厉秋风想通了这一关节,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