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眼见丁玉两招之间便将黄金和王良逼退,心下均想:“无怪乎丁玉位居泰山五老之首,武功高出侪辈甚多,王、黄二人想要将丁玉拦住,只怕不大容易。”
其实以丁玉的武功而论,自然是在王良和黄金之上,只是尚未达到两剑便将这泰山派的两位高手击退的地步。只不过三人系出同门,丁玉对王良和黄金的武功招数了如指掌,对两人剑招的破绽更是了然于胸。而在泰山派中,石青松和丁玉的年纪比王良和黄金大了许多,很多时候,师父传授武功之后,便由石青松和丁玉二人为其他的师弟讲解修习,是以王良和黄金二人的武功家数对于丁玉来说,闭着眼睛也是清清楚楚。二人一出手,丁玉便已想好了应对的法子,这才能够两招便将二人击退,便如他杀掉周平一般。若是换了别派高手,丁玉便不能如此轻松克敌制胜了。
丁玉击退黄金之后,拦在他身前的四名泰山派弟子见五师叔一招便被师伯击败,哪里还敢阻拦,立时四散奔逃。丁玉也不敢停留,拔腿便向门口奔去。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声怪笑,紧接着“呜”的一声厉响,一道黑影穿过一众泰山派弟子中间,迅疾无伦地飞向丁玉的后心。一名泰山派弟子离那黑影近了,黑影正从他脸颊处掠过,劲风擦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好不难受,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
丁玉正向门口奔去,忽觉得背后一道劲风袭来。他是武学高手,立时察知情势不妙。当此关头,只见丁玉身子斗然回转,右手长剑在身前舞出一片剑花。只听“噼噼啪啪”响声不断,已自将激射而来的一根黑色木棍削成碎屑。
众人见丁玉露了这手武功,登时喊起好来。只不过丁玉虽将这木棍削断,却被迫停下了脚步。只略慢了一慢,王良、黄金率领二十余名泰山派弟子又将丁玉围在中间。只听黄金喝道:“对这叛徒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动手,不要与他单打独斗!”
黄金话音未落,只听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废物,还不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黄金和王良一怔,随即勃然大怒,寻声望去,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手拿烟袋锅的老头儿。
泰山派到了这大屋之后,丁玉便向关平寻衅,王良、黄金二人也没有在意到场的其他帮派首脑人物。其后风波不断,两人更无余暇去理会旁人,是以都不晓得这老头是何来路。
厉秋风却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眼见丁玉击退黄金和王良,又吓退了拦在他面前的数名泰山派弟子,眼看着就要冲出大屋。却见孙泽随手从身边一个被他强迫加入大圣门的排帮帮众手中抢过一根黑色木棍,右手一挥,便向丁玉掷了过去。棍一出手,孙泽身子从椅子中斗然拔起,几个起落便跃到了大屋中间。待得丁玉将那木棍削成碎屑,孙泽已自到了泰山派众人的身后。
厉秋风暗想:“这一路走来,瞧这模样孙泽定然与沙家堡有勾结,甚至受了柳生宗岩的收买。他既然要出手,定然是要相助黄金、王良,将丁玉或擒或杀。按理说泰山派内讧,丁玉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只不过若是泰山派落入柳生宗岩掌握之中,这群扶桑武士势力大增,只怕山东武林再无宁日。怎生想个法子,让这丁玉逃走才好”
他正思忖之间,孙泽已自大剌剌地走入泰山派弟子之中。黄金和王良不识得此人,只是见他刚才掷出木棍的手法极为怪异,内力颇为了得,却也不敢小觑。
王良将长剑提在手中,沉声说道:“阁下是哪一位?”
孙泽却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丁玉面前,冷笑着说道:“丁老头儿,你就不要困兽犹斗了。若是伤了心脉,成了废人,你在江湖上的仇家无数,到时武功全失,受这些人的折辱,只怕比当场被打死还惨!”
他这句话正触到了丁玉的痛处。方才他举手投足之间,便杀了周平等数名泰山派弟子,又两招击退王良、黄金,更是凭着一柄长剑将袭来的木棍削成碎屑,看上去大占上风。只不过这一动手,又牵动了护住心脉的真气,胸口沉闷之极,咽喉之中又麻又痒,甚是难受。他知道此时若是再与人动手,真气一失,心脉立时受损,到时只怕武功尽失,比之寻常人还不如。落到仇家手里,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虽不认得孙泽,但方才孙泽以木棍激射,阻他逃出大屋。他以剑将木棍削断之时,已自察知这个干瘦老者内力深厚,是个极难缠的对手。自己若不是有伤在身,自不会惧怕此人。只是眼下十成武功去了九成,何引、王良、黄金等人又窥伺在旁,若是与此人动手,自己定然是有败无胜。
孙泽见丁玉沉默不语,知道他正以内力护住心脉,不敢多说话。当即嘿嘿怪笑,道:“老子倒可以给你指出一条明路。你这就到泰山派掌门面前磕头请罪,在天下英雄面前,承认自己的罪孽,号令你门下的弟子臣服于泰山派掌门人。他以掌门之尊,自可以宽恕你的罪过。到时不只你可以性命无忧,便是你的三位夫人,三位公子,一位小姐,也可性命无碍。”
孙泽此言一出,丁玉大惊失色,以他的定力,身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