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光照之下,只见司徒桥大笑之时,面色狰狞,阴毒之极。众人见他如此模样,都有些惊惧。
司徒桥笑声甫歇,大声说道:“既然老朱也没有到过这里,还是我在前面领路,各位跟在后面。只是我有言在先,各位行走之时,千万不要胡乱触摸,若是触发了机关,后果难料。到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赏你几个老大的耳括子。”
众人见他说得郑重,纷纷点头。邓遥和林义郎心下却想:“先让你这个王蛋嚣张片刻,等有了机会再和你算账。何况就凭这个王蛋那点微末功夫,还想打老子的耳括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司徒桥左手举着火把,右手不知何时已套上了钢抓,深吸了一口气,抬腿便向石拱桥走了过去。
朱三家和刘涌跟在司徒桥身后,也向石拱桥走去。随后是清风道人、楚丹阳、许成和、邓遥、林义郎等人,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在最后。眼见着司徒桥走到石拱桥边,先是俯下身子,用钢抓在桥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侧耳倾听了片刻,随后又站了起来,用钢抓在两侧的桥栏上敲敲打打。
众人见司徒桥行止怪异,人人心下不解。邓遥哼了一声,小声说道:“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他话音未落,也不知道司徒桥敲击了何处,只听得一阵“嗖嗖”之声,石拱桥两侧桥栏射出了无数短箭。这些短箭长只数寸,精钢打造,射出之时声势惊人。由于桥上无人,短箭射出之后,尽数打在对面的桥栏之上。一时之间火星四溅,短箭到处乱飞。
众rén dà吃一惊,急忙四处躲闪,更有人拔出刀剑,拔打弹射过来的短箭。
过了半柱香工夫,“噗噗”之声初歇,再也没有短箭射出。众人这才惊魂稍定,收回了刀剑,瞧着遍地闪着寒光的短箭,人人心有余悸。司徒桥一直站在桥边,全然不似众人那般惊恐,反倒颇为得意,对众人说道:“你们以为这桥上的机关只有这短箭么?这桥上还有翻板,只不过我已将机关po jiě,咱们尽可以放心走过去。”
众人虽大多讨厌司徒桥,此时却又对他极为佩服。慕容丹砚小声对厉秋风道:“厉大哥,这人虽然讨厌,倒也并非一无是处。绝境之中,若是有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身边,倒也是一件幸事。”
司徒桥得意洋洋地走上石桥,刘涌等人也随后跟上。只不过邓遥和林义郎却心存忧虑,一直犹豫着没有上桥。其实两人此前一直做事果断,勇猛无畏。只不过一念之差,与刘涌生了嫌隙。自此之后,便处处疑神疑鬼,生怕刘涌与司徒桥等人联手与自己为难。待到了石桥桥边,见桥上的机关如此厉害,心下极为惊恐。待得司徒桥和刘涌等人走上石拱桥,两人又害怕司徒桥留了一手,并未将机关尽数po jiě,想寻机害死自己。是以虽然眼看着众人走上石桥之后并无古怪,仍然心下犹豫,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紧紧跟随。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在最后,见邓遥和林义郎二人犹豫不决,两人心下暗笑,却又对二人极为鄙夷。慕容丹砚故意抬高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咱们随着各位前辈一起上桥罢。”
厉秋风点了点头,与慕容丹砚并肩前行。邓遥和林义郎原本站在二人之前,听到慕容丹砚说话,却仍然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前行。两人犹豫之时,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已经到了身后。邓遥与厉秋风曾在虎头岩下并肩御敌,更是在山谷中联手对付五军营的马队,原本可以说是生死之交。只不过邓遥与刘涌反目成仇,更想谋害刘涌,厉秋风才知道此人看似外表粗豪,其实颇有心计,另有图谋。是以对邓遥便没了好感,心下更是暗自提防。此时见邓遥挡在身前,厉秋风沉声说道:“让开!”
邓遥心下一凛,嘴解抽搐了两下,原本想说几句场面话,只是说不出口,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厉秋风却不理他,和慕容丹砚并肩走上了石桥。
邓遥心下暗想,原本与此人并肩御敌,以为可以将这武功奇高的年轻人笼络住。想不到一念之差,竟然反目成仇,平白无故的惹怒了一个武林高手。念及此处,他肠子都要悔青了。抬头看了一眼林义郎,心下暗想:“原本以为姓林的是一个可靠的朋友,可是方才我向刘涌挑战之时,这个王蛋连个屁都没敢放。虽说他中了司徒桥的毒针,可也不能将我卖了,自己做缩头乌龟。看样子嵩山派不一定靠得住,我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他正思忖之间,林义郎却已跟在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后走上了石桥。邓遥心下暗自咒骂,无奈之下也只好随着众人向前走去。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并肩而行,借着火把的光亮,只见石桥桥面上到处都是短箭,箭头上闪着寒光,一眼望去令人心悸。待得两人走到石桥的拱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只见石桥对面十余丈外,隐约可以看到一处门户。这门户并不甚高,便似平常乡间大户人家的大门一般。只不过离得远了,影影绰绰看得不大清楚。
慕容丹砚颤声说道:“厉大哥,那里便是静心寺么?”
厉秋风沉声说道:“想来便是那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