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司徒桥见杨延嗣如此威势,心下又惊又喜。只不过瞧他的模样有些托大,厉秋风生怕他被人暗害,身形一闪,已自从石柱后绕了出来。却见距离牌楼十余丈处,静静地站着一匹马,地上躺着一人,正自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只不过这人左肩胛骨处中了一箭,受伤着实不轻。是以他数次勉强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又扑倒在地上。
厉秋风见此人一身青袍,赫然便是在太白居中遇到的那姓高的红袍人手下的四名随从之一,心下悚然一惊,暗想这人怎么到了这里,另外那四人怎么没有现身?方才听到的马蹄声明明不只一人,可是眼前怎么只剩下他一人?
便在此时,只听得远处隐隐有喊杀之声,紧接着马蹄声又起,直向牌楼处奔了过来。厉秋风抬头观望,只能瞧见五六十丈外灰蒙蒙一片,却看不到马匹的影子。
杨延嗣双腿一磕马鞍,胯下坐骑四蹄翻飞,直向那青袍人奔了过去。厉秋风生怕他鲁莽伤人,急忙大声叫道:“杨七将军,不要杀他”
他话音未落,杨延嗣已然到了那青衣人的马旁。只见他飞身下马,先是左手从地上抓起了先前他掷出的朴刀,右手握住那青袍人的腰带,将他提了起来。杨延嗣虽然不过十七岁,只不过身高尺有余,又力大无比,将这青袍人从地上提起,如同抓起一个婴儿一般。只是那青袍人被他提起之后,厉秋风才发现此人头发披散,脸上鲜血淋漓,除了左肩胛骨插着一只羽箭之外,胸口和小腹处也有创伤,正自向外溢出鲜血。
厉秋风见此人伤势如此严重,心下暗想,方才杨延嗣掷出朴刀,其志不在于伤人,只是想迫得这青衣人闪避朴刀,使得他不能连环射箭。瞧朴刀掉落在地上的位置,定然没有伤到这青衣人。其后杨延嗣趁机射出一箭,射中了这青袍人的肩胛骨。虽说这一箭重创了青袍人,他脸上的伤痕或许是中箭坠马后刮蹭所致,只是胸口与小腹的伤口却绝对不是杨延嗣所伤。想来他骑马冲到此处之前,身上已然带伤。此人重伤之下,还能连环发箭,弓马功夫极是娴熟,来历绝不简单!
厉秋风思忖之间,只听得马蹄声又近了不少,远处已经出现了数骑的影子,直向牌楼奔了过来。厉秋风心下一凛,急忙对杨延嗣叫道:“杨七将军,此时情形不明,快退到牌楼后面,以免受人暗算。”
杨延嗣右手拎着青袍人,左手将朴刀放回到马鞍之下,这才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径直奔回到牌楼之下的门洞中,右手向地上一摔,只听“扑通”一声,那青袍人重重摔在地上。他原本就身受重伤,被杨延嗣掷到地上之后,全身骨头仿佛散了架,再也爬不起来了。
厉秋风此时也已抢回到牌楼左侧的石柱后面,见杨延嗣端坐马上,右手拔出扑刀,静静地立在当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心下暗自赞叹。司徒桥也被杨延嗣的气势所折服,心下暗想,民间传说杨七郎是吕布再世,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天下无敌,瞧这小子的模样,只怕此言不虚。
便在此时,马蹄声已到了牌楼不远处,紧接着有人惊道:“这不是咱们在太白居遇到的那个小子么?!”
话音方落,马蹄声停了下来,只听到战马的嘶鸣之声,想来马上的骑士见到杨延嗣守在牌楼之下,便即勒马不前。只听有人说道:“这位公子,咱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为何要与我的属下过不去?”
厉秋风一听此人的声音,立时知道是那红袍人到了。却听杨延嗣冷笑一声,口中说道:“你这个属下先和咱们过不去,竟然用羽箭突施暗算。若不是咱们福大命大,只怕已经死在他手中了。”
却听那红袍人说道:“只怕此事是一个误会。咱们遇到了敌人,被追杀到了这里。因为影影绰绰瞧着这牌楼处有人影晃动,我担心敌人在这里有埋伏,便派了他先行到这里查探。想来他没有看清是公子在此,以为遇到了敌人,便即射出羽箭。若是有得罪公子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厉秋风听这红袍人说话,心下暗想,此人处乱不惊,通晓事理,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只不过先前他听了那神秘老者的话后,便即带人前往骷髅大王庙去了。他说遇到了敌人,难道那神秘老者和店小二真是有意要将他引入到陷阱中去么?
杨延嗣横刀立马,思忖了片刻,这才说道:“是什么人追杀你们?”
他此言一出,那红袍人仿佛才想起了追兵之事,声音斗然变得急促起来。只听他说道:“那些不是人,是鬼!咱们一路逃到这里,只怕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公子,你还是和咱们一起逃罢!”
厉秋风听这红袍人说话,心下大惊。司徒桥压低了声音道:“厉兄弟,这下糟了,不只镇子中有鬼,镇外也来了鬼,咱们现在就算想走,只怕也走不了了。”
厉秋风心下疑云大起,便即从石柱后走了出来,只见牌楼外五六丈处,赫然站着三匹高头大马,马上乘客便是红袍人和他的两名青衣随从。只见三人满脸汗水,模样甚是狼狈,手中各自握着长剑。厉秋风心中暗想,这红袍人带了四名手下,武功个个不弱,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