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是百战名将,善能用兵,知道此时机会难得,否则缠斗下去,敌军援兵到了,父子三人非得死在乱军之中不可。何况此时面对的并非是寻常军士,而是不知死活的骷髅,越早脱身越好。是以他点了点头,对杨延昭和杨延嗣大声喝道:“快随我撤回镇内!”
杨延昭深知杨业之意,便即拨转马头,随杨业向牌楼奔了过去。杨延嗣转头看了看百余丈外黑压压的骷髅大军,虽然心有不甘,只不过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对杨业却始终心存敬畏。此时见父兄已然退走,便也拨转马头跟了上去。
厉秋风看到遍地白骨,却也颇为心惊。见杨家父子已然退开,便也施展轻功,直向牌楼奔回。待他回到牌楼时,司徒桥等人早就候在那里。一见厉秋风到了,司徒桥埋怨道:“厉兄弟,你忒也莽撞了。这些怪物厉害无比,咱们只须避开便是,何苦与他们纠缠恶斗?”
厉秋风尚未说话,却见杨业已然翻身下马,向着玄机和尚抱拳说道:“方才多谢大师请来神将援手,否则我父子三人只怕早已丧命于乱军之中了。”
玄机和尚一怔,急忙摇头说道:“老将军误会了。贫僧哪有如此神通,能请来神将相助?”
杨业方才亲眼见到那金甲将军大显神威,杀散骷髅军兵。其时自己三人已是气力不继,又被骷髅团团围住,想要杀出重围殊为不易。所幸这金甲将军突然出现,父子三人士气大振,这才一鼓作气,将骷髅尽数砍倒,才能得脱大难。他以为诸人之中,玄机和尚是得道高僧,想来是这位大师作法,请了hu fǎ金刚前来相助。杨业原本不信鬼神之说,只是这两日诡异之事不断,又亲眼看到骷髅大军的厉害,心下惊疑,便相信世间真有神佛。是以逃回到牌楼之下后,便向玄机和尚道谢。只不过他却没有料到玄机和尚竟然矢口否认,心下颇为惊讶。
玄机和尚一指孙光明,口中说道:“贫僧虽无此神通,不过瞧方才的情形,想来是这位孙先生出手相助。”
杨家父子齐齐向孙光明望了过去,心下实在不敢相信此人竟然能够请动天神。不过瞧着玄机和尚的模样并非说笑,杨业拱手说道:“多谢孙先生救命之恩。”
孙光明双手乱摇,口中说道:“老将军言重了。我只不过是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障眼法罢了。倒是三位将军大显神威,这才杀散骷髅,压根不是我救了三位的性命。”
杨业听孙光明如此一说,心下更是迷惑不解,不由得转头向牌楼外望去。只见遍地都是骷髅白骨,那金甲将军竟然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杨业转过头来,一脸惊愕的神情。杨延昭和杨延嗣也是一脸茫然,不晓得孙光明到底用了何种手段,竟然如此厉害。
厉秋风此时却是心下雪亮。方才那金甲将军出现之后,舞动大铁椎杀入骷髅群中,每一椎挥出,便即dǎ dǎo一大片骷髅。只不过厉秋风冷眼旁观,已自发现那金甲将军每次挥出大铁椎之时,出手的方向都会与杨家父子中的某一人出刀方向完全相同。只不过杨家父子正在酣斗,并没有留意这金甲将军手中铁椎的攻击方向。而厉秋风站在一边,仔细观看这金甲将军的一举一动,回想起孙光明在文王庙和云台山先后幻化出巨人击退卫乾和无极观众道士的围攻的情形,又看到金甲将军出手的手法和方向与杨家父子完全相同,脑中灵光一闪,登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心中一片空明之际,眼前哪还有什么金甲将军?只不过是一个尺许长的白纸剪成的纸人,正自在空中飞舞。而牌楼两侧各有两道白光射了出来,正照射在这纸人身上。原本看上去被那金甲将军手中的铁椎砸倒的骷髅军兵,其实是被杨家父子手中的朴刀砍倒。
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孙光明以奇门五行之术幻化出来的幻像压根杀不了人,真正出手的是杨家父子,这幻像只不过在一边做出攻击的模样。而众人不知不觉之间陷入孙光明所设的幻境之中,眼中所见,只不过是幻像罢了。如同当日在虎头岩下的山腹之中,虽然众人只是身在一处石室之中,可是姚广孝布设下机关,一步一步诱使众人相信到了地下皇宫之中。这些江湖术士所用的障眼法you huo人心,使人不知不觉之间便陷入到幻境之中,心中所想,便是眼前所见,当真可敬可怖。
只不过幻术再厉害,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一旦被人瞧破了机关,便没有半分用处。厉秋风想通了孙光明的手段,心中抱元守一,再仔细看去,原本受孙光明幻术操控而臆想出来的种种幻像便即从眼前消失。旁人眼中的金甲将军,在他面前终于现了真身,不过是孙光明剪出的纸人罢了。
杨家父子却不知道这些江湖术士的幻术手段,此时对孙光明都起了敬畏之心。司徒桥原本已对孙光明消除了敌意。只不过自从进了这镇子之后,发现孙光明和苏岩举止有异,心下疑云大起,对这两人又起了提防之心。何况他一向心高气傲,自以为精通机关消息之术,天下无人可比。此时见杨家父子对孙光明如此敬畏,心下不快,当即冷笑了一声,道:“孙先生对此处如此熟谙,难道以前来过不成?”
孙光明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