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玉岩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他话音方落,却听万从云冷笑道:“巴老大的徒弟都是一些走街蹿巷的土耗子,若是偷鸡摸狗、打洞翻墙,或许还有几分本事。要是想办大事,只怕有些力不从心喽。”
巴玉岩听厉秋风夸奖自己,正自心下得意。想不到万从云竟然出言讥讽,登时心下大怒,右手在桌子上一拍,口中说道:“万老二,你有什么本事,敢在厉统领面前如此说话?若是你真有本领,不妨说说看,胡家父子到咱们修武县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巴玉岩原本以为万从云出言讥讽自己,只是嫉妒厉秋风夸奖自己,是以才有此一问。他只道胡坤是汝阳卫指挥使,位高权重,此番突然来到修武县城,自然有要事在身。万从云在修武县城内名头虽然响亮,以身份而论,只不过是修武县刘大户家的护院武师,哪里能够知道胡坤到了修武县城所为何事?
想不到万从云冷笑一声,口中说道:“这事我自然知道。”
他说完之后,对厉秋风一拱手,接着说道:“这位胡大人与咱们修武县黄大人素有交情,听说两人是同一年为官,至于其中的细节,便无人知晓了。胡大人此次到修武县,是要帮黄知县一个大忙。”
万从云说到这里,故意住口不说。这是他在茶馆听之时,从说人那里学来的一手。叙说事情之时,每到关键之处,要么住口不说,要么岔开话头,要引得听讲之人忍不住开口追问,才能显出讲话人的本事。
只不过厉秋风抱定了静观其变的心思,并没有刨根问底。而巴玉岩和梅大力却一心盼着万从云倒霉,自然不会为他敲边鼓。是以万从云故意住口不说,厉秋风、巴玉岩、梅大力三人却无人追问,万从云倒尴尬起来。过了片刻,他咳嗽了两声,只得接着说道:“厉统领,前些日子咱们修武县境内出了一件大案,想来您也知道了罢?”
厉秋风沉声说道:“你说的大案,便是云台山无极观、逍遥观、空明寺被人一把火烧掉的案子罢?”
万从云一拍大腿,口中说道:“厉统领果然了得,一猜便中。那日咱们在云台山脚下,曾与厉统领不期而遇。当时便是黄知县召集咱们赶往云台山,协助衙门办理无极观等被烧毁的案子。据说这案子通了天啦,连河南巡抚衙门都压不住。京城里的刑部和锦衣卫都知道了这案子,派了大员到咱们修武县来查案。厉统领,说句得罪上官的话。黄知县在咱们修武县城是最大的官,可是在洛阳知府衙门、河南巡抚衙门的眼中,他老人家可就不算什么啦。河南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眼下又没有半分头绪,刑部和锦衣卫派人坐镇,限期破案。厉统领不妨想想,如果在期限之内破不了案,倒霉的会是谁?”
厉秋风故作不知,口中说道:“这个我也不晓得。”
万从云心下得意,口中说道:“巡抚衙门和知府街门自然不肯背这口大锅,是以最后只好由黄知县顶缸啦。小人听衙门里的朋友说,这几日黄知县茶饭不思,夙夜不眠,便是为了此事一筹莫展。他没有办法,便即给老朋友胡指挥使写信,请他来协助查案。胡指挥使接到黄知县的信后,便即带人赶到了修武县城。”
厉秋风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道:“胡大人是武将出身,若论起野战冲锋,或许能够大显身手。可是这些杀rén dà案,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万从云见厉秋风被自己所讲之事打动,心下高兴,口中说道:“有些事情只怕厉统领也不晓得。被烧掉的无极观在江湖之中大大有名,观中有十二名道姑,号称无极观十二仙姑,个个武功go qiáng。逍遥观和空明寺在江湖上的名头虽然不及无极观响亮,却也绝对不是无名之辈。这两观一寺被人一把火烧成了白地,道观和寺院中的道士、和尚竟然连一个都没逃出来,尽数葬身火海。这数百名武林中人被人一把火烧死,是近年来武林中罕见的大事,十有九是江湖人物下的手。胡大人身为武将,与不少江湖人物交好。黄大人将他请来,便是想凭借胡大人与江湖人物的交情,尽早破了此案。否则黄大人不只官位不保,脑袋能否保得住,只怕也未可知。”
万从云说到这里,四处张望了一下,紧接着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道:“厉统领,小人还有一件事情要说与你知道。昨天晚上,胡公子带领青城派数十位高手悄悄进城,便是要彻查云台山发生的这起大案。”
厉秋风原本听万从云说得颇有道理,对他的话倒有几分相信。只不过听他说到最后一段之时,立时知道万从云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加上他自己的猜测,竟然将此事说得头头是道,心下又好气又好笑。昨晚之事他自始至终作壁上观,自然知道青城派绝对不是胡家父子请来相助查案。至于万从云说的其它事情,只怕多半也靠不住。
万从云见厉秋风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他只道厉秋风被自己这番话打动,心下越发得意起来,正想接着吹嘘几句,忽听厉秋风问道:“这此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万从云心下一凛,不由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