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百名公差、捕快一拥而上,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将几百名邪派人物尽数捆住,在旷野中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纪定中对史家刀掌门人史念阳、雷拳门掌门人杨子乔、碧云坞坞主蔡笑三人说道:“你们三位是武林中人,对江湖人物自然十分熟悉。还请三位带人去甄别地上的尸体和这些被逮住的王蛋,只要是帮主或掌门人,都给我押在一处。”
史念阳等人答应了一声,便即带领门人、弟子和帮众走入旷野。这些人分为两伙,一伙人在地上翻检尸体,一伙人则仔细盘查跪在地上的那些江湖人物。汝阳卫三千铁骑围成一个大圈子,握刀执qg,虎视眈眈地监视着跪倒在地的邪派人物。史家刀、雷拳门和碧云坞的弟子、帮众一个个趾高气昂,有的问不上几句,便即挥拳殴击,抬脚便踹。跪在地上的邪派人物之中,不少人身上带伤,被这些人一阵拳打脚踢,牵动伤口,忍不住大声惨叫。
刘涌、楚丹阳、许成和等人见此情形,一个个脸色大变,都有不忍之色。
厉秋风的目光一直在跪倒的众人之中逡巡。他一心要找到广智和尚,只不过却连这和尚的影子都没见到。厉秋风心下暗想,广智和尚和玉清子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柳生宗岩自然对他们另眼相看,或许这两人并不与这些邪魔外道为伍,而是跟在柳生宗岩身边。这几人聚在一处,要将广智和尚斩杀,只怕殊为不易。不过就算千难万难,也要为玄机大师报仇,活活剐了这个秃驴,方能泄了我心中之恨。
刘涌见厉秋风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下暗自惊疑,正想开口询问,只见史念豪、杨子乔和蔡笑三人已走了回来。三人走到纪定中面前,史念豪道:“咱们一共抓到了六百六十九人,其中帮主、掌门人有五十一人。”
纪定中笑道:“这些乌龟儿子王蛋,巴巴的跑到这里来送死,死了还得背上一个朝廷叛逆的罪名,当真是报应不爽。这五十一人之中,有没有出名的人物?”
史念豪等人报上了十几人的姓名,只不过都是江湖中一些三四流的小帮派首脑和绿林山寨寨主的姓名,并没有成名人物在内。纪定中的脸色由欣喜转为沮丧,显然对于没有抓到邪派成名人物甚是失望。
刘涌在一边问道:“泰山五老中的老五黄金是死是活?”
史念豪等人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口中说道:“俘虏和死者之中,都没有泰山派的高手在内?”
刘涌脸色一变,转头对韩去思说道:“知府大人,黄金是这伙人的首脑之一,须得将此人擒住,否则他还会兴风作浪。”
韩去思尚未说话,纪定中开口说道:“刘先生说的不错,擒拿黄金之事,就交由华山派来办罢。听说百余年来,泰山派在武林中的地位一直在华山派之上。只不过今日泰山派助纣为虐,背叛朝廷,已经成了遗臭万年的反贼。由华山派出手扫除这些余孽,既能让朝廷放心,更能让江湖各帮派知道泰山派败于华山派之手。日后口口相传,都说少林寺和武当派之下便是华山派,岂不美哉?!”
刘涌听纪定中说话,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了一阵寒意。此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华山派为求上位,这才灭了泰山派。楚丹阳、许成和、冯杰等人身在现场,自然知道事情的是非曲折。可是江湖之中众口烁金,若是传扬出去,武林之中都以为华山派投靠了朝廷,攻灭了泰山派,只怕华山派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泰山派立派近千年,虽然生了内讧,长房弟子死伤惨重。沙家堡一役,泰山五老分崩离析,死得死伤得伤,只剩下了身受重伤的丁玉和武功最弱的黄金。但是正所谓百足之虫,虽死不僵,泰山派根基深厚,而且与江湖各派素有交情。若是泰山派日后出了一二位杰出人物,或是与泰山派交好的江湖帮派要替泰山派报仇,自然要将这笔账算在华山派身上。纪定中暗藏祸心,不得不防。
只不过刘涌转念一想,此时若是不将黄金或擒或杀,给他逃了出去,必然会使柳生宗岩带人前来大举报复。眼下修武县城内的武林群豪一盘散沙,若是柳生一族和倭寇全力来攻,非得一败涂地不可。两害相权取其轻,眼下捉拿黄金为第一要务,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
念及此处,刘涌正色说道:“除魔卫道,原本就是咱们华山派的本份。刘某这就率领华山派弟子前去追查黄金的下落。”
刘涌说完之后,对着韩去思等人拱了拱手,又叮嘱了楚丹阳和许成和几句,要二人照顾好身中剧毒的峨嵋派掌门人冯杰,这才转身带着华山派弟子直向南行。他想邪魔外道是从大架山中被引了出来,初时黄金带人紧紧追赶,但是汝阳卫三千铁骑自东西两侧杀出,韩去思等人又守住了北方。黄金想要逃走,只能逃回南侧的大架山中。是以他率领二十多名华山派弟子穿过旷野,直奔大架山而去。
待华山派一行人到了大架山脚下,刘涌正想吩咐众弟子分头搜寻,忽听厉秋风在他身后说道:“刘先生,这山上到处都是残雪,咱们只要沿着这些人的脚印追踪,一定能找到黄金。”
刘涌没有想到厉秋风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