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请他老人家回京,是皇家的家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是奉命办差罢了。你既是官面上的人,总该知道上命难违这句话罢?只要你乖乖地将你家主人的所在说出来,咱管保你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厉秋风听这太监头目说话,心下一惊,暗想依照这太监所说,他们此次到蜀中来办差,想要捉拿的竟然是皇亲国戚。他记得蜀中有三位亲王,只是不知道这些番子要捉拿的是哪一位。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已下定了置身事外之心,不必再与这些番子多做纠缠。念及此处,他右手便向怀中摸去。
只是厉秋风刚刚抬起手来,围在他身边的十几名番子立时向后退出半步,手中的长剑却又向前递出了数寸。
厉秋风嘿嘿一笑,道:“各位不必担心,我只是想取出一件东西给各位瞧瞧。”
他知道这些番子猜忌心极重,是以说完之后,伸手入怀的动作做得极慢。最后他掏出了锦衣卫的腰牌,举在手中,向着柜台后那人说道:“公公既然是东厂的人,自然识得这块腰牌。公公奉命办差,我也是受了上官之命到蜀中来办事。大家都是为朝廷出力,不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公公意下如何?”
那人看到厉秋风手中的腰牌,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毒之色。只听他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小子是锦衣卫的人,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
他说完之后,脸色一沉,道:“小子,搁以前刘公公执掌权柄之时,锦衣卫不过是咱们东厂看家护院的狗罢了。当今天子登基之后,受了小人蛊惑,裁撤宫内二十四衙门,打压司礼监和御马监。不过这也难怪,你们陆大人和阳大人是今上的藩邸旧人,执掌锦衣卫之后,连同你们这些小鱼小虾也敢在咱们东厂面前趾高气扬。哼哼,只是俗话说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今日咱们奉了钦命出京办事,就算阳大人亲至,却也不能对着咱说三道四。”
他一边说话,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厉秋风,接着说道:“既然你也是奉命来办差,咱也不与你为难。这几日咱们要在宜宾府办一件大案,你走得越远越好,不然起了冲突,于东厂和锦衣卫的面子都不好看。”
厉秋风收回了腰牌,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公体谅。我这就回到船上,连夜拔锚起航,绝对不会与公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