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处极大的厅堂。正中间的白墙上挂着一幅秋月夜行图,紧靠着墙壁摆放着一张檀木长桌,两侧各放了一张椅子。除此之外,厅堂中再没有任何东西,显得更加空旷。
众人进了正房之后,几名仆人从右侧内堂搬出四张椅子,在檀木长桌前左右摆开。王员外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坐下,又吩咐仆人备茶,这才对厉秋风道:“方才朱公子说过以贩卖布匹为生,不晓得公子在何处发财?”
厉秋风早已料到王员外会有此一问,是以便将想好的一套说辞说了一遍。王员外听说厉秋风来自蜀地,大感兴趣,问了一些蜀地的风土人情。厉秋风自小在蜀中长大,这半年又与师父隐居在青城山,对蜀地可以说是熟悉之极。是以对于王员外所问之事,厉秋风对答如流。两人又谈了一番布匹买卖相关的大事小情。厉秋风这些日子与张实、胡掌柜等人每日闲聊,对布匹生意知道甚多。此时现学现卖,竟然说得头头是道。王员外大为宾服,不住点头。慕容丹砚坐在一边大感好奇,心下暗想,怎么半年多不见,厉大哥对做买卖如此精通?难不成他真的在蜀地贩运布匹,经商赚钱不成?
只见王员外抚须笑道:“朱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倒教王某惭愧之极。中原人物,果然与咱们东辽县这等边鄙之地全然不同。日后若有机缘,王某也想到蜀中走一遭,到时登门拜访,还望朱公子不吝赐教才是。”
厉秋风道:“员外说笑了。在下初到东辽县,便听说了王员外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位乐善好施的大人物,在下只有敬服的份儿。日后王员外若是前往蜀中,在下一定恭迎大驾,聆听员外指教。”
两人客套了几句。一名仆妇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对王员外道:“酒菜已然备好。请问老爷是在堂内用餐,还是到后花园望花亭用餐?”
王员外尚未答话,王小鱼抢着说道:“还是到望花亭罢。这屋子坐着气闷,吃起饭来无趣之极。”
那名仆妇答应了一声,却并不离开,仍然躬着身子站在一边。直到王员外点头说道:“就依大小姐的吩咐,将酒菜摆到望花亭罢。”那名仆妇这才说了一声“是”,悄没声地退出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