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婶听王小鱼说话,不断点头称是。最后王小鱼道:“既然爹爹不在,我和慕容姐姐,朱公子就去前院正堂吃饭。劳烦朱大婶将饭菜送到正堂去罢。不过吃饭之前,我和慕容姐姐要先洗手净面,你让她们将热水和布巾送到我的屋子中来。”
朱大婶答应一声,这才退了出去。王小鱼对厉秋风说道:“厉公子请稍候,我和慕容姐姐收拾收拾,咱们再一起到前院正堂吃饭。”
厉秋风知道王小鱼和慕容丹砚练了一上午剑术,定然全身是汗,正该好好梳洗一番,是以他急忙拱了拱手,便即快步回到自己屋子中去了。
他原本以为慕容丹砚和王小鱼梳洗打扮,用不了太多工夫,却不知道女孩儿家梳洗打扮,最是用心不过之事。他在屋子中左等右等,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也没有来找他。到得后来实在无聊,厉秋风在屋子中打了一套太极拳,只觉得真气在四肢百骸之中游走自如,一拳一脚之间,内力笼罩于全身,直如一个充足了气的大皮球一般,将身子左近三尺之内尽数覆盖。待他使出“云手”这一式时,四周的桌椅被他内力带动,竟然随着他的身子缓缓转动了起来。
厉秋风打得兴起,将云手的暗劲尽数使了出来,内力绵绵不绝从拳掌中涌出,整栋屋子里气流波动旋转,似乎有几个大旋涡正在四处滚动。便在此时,冷不防屋门被人推开,紧接着王小鱼走了进来。只是她刚刚踏进屋子中,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大力涌了过来,正撞到了她的身上。王小鱼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被这股大力推得飞了出去。好在慕容丹砚站在门外,见王小鱼倒飞了出来,知道情形有异,急忙双手探出,想要将王小鱼接住。只不过她的双手堪堪触碰到王小鱼的后背,却觉得一股大力从王小鱼身上传了过来,带动着慕容丹砚也向后退了出去。只是慕容丹砚毕竟身负武功,察觉情形不对,内力自然而然地由丹田涌出,刹那间布满全身。她双掌内力吐出,将王小鱼身上涌过来的大力阻了一阻。只不过这股大力实在强劲,迫得慕容丹砚又退后了三四步,身子已然到了院子中。
慕容丹砚心下大惊,暗想自己与父亲慕容秋水和哥哥慕容丹青习武之时,曾经试着与他们比拼内力。此时的情形与当时一般无二,被对方发出的强劲内力逼得连连后退。难道屋子中隐藏着一位武功高手,内力竟然可与慕容秋水和慕容丹青比肩不成?
她正思忖之际,忽然觉得王小鱼身上传来的那股大力倏然消失不见。只不过她双掌仍然抵在王小鱼后背,那股大力虽然倏然消失,慕容丹砚却没有将内功练到收发由心的地步。是以她身子一个踉跄,推动着王小鱼向前跌去。
眼看着两人就要摔倒在地上,便在此时,屋子中倏然闪出一个人来,迅疾无伦地抢到了王小鱼和慕容丹砚身前。只见这人双手探出,在王小鱼和慕容丹砚的肩头轻轻拍了一掌。两人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道传了过来,消解了向前跌出的力道,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慕容丹砚和王小鱼惊魂稍定,这才定睛望去,却见厉秋风站在两人面前,脸色颇为尴尬。王小鱼性子最急,莫名其妙地从厉秋风屋子中倒飞了出来,又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定然是厉秋风在屋子中做了什么手脚,是以急着要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她尚未开口,却见厉秋风拱手说道:“在下方才在屋子里练习武艺,得意忘形之下,一时忘记了收敛内力,险些伤到了两位姑娘,还望两位恕罪。”
原来方才厉秋风试演太极拳,练到了兴起之处,内力尽数从拳脚上使了出来。云手这一招尤其厉害,要旨便是以连绵不断的内力逼迫对手无路可逃。厉秋风使出云手之时,已然是神游物外,没留意到王小鱼和慕容丹砚已然到了他的门前,更没有听到王小鱼的叩门之声。待到王小鱼打开房门踏进屋内,恰好撞上了厉秋风拳脚上发出的内力,登时被推得倒飞了出去。好在厉秋风只是试演太极拳,使出云手这一招时发出的乃是韧劲,并不是临敌对战时取人性命的暗劲。是以这股力道只是推得王小鱼向后飞出,却没有像暗劲那般将她内脏震碎。待到慕容丹砚出掌想要卸下王小鱼身上受到的内力之时,却又遭遇厉秋风发出的内力的反击。她内力本就不及厉秋风精纯,又没有想到王小鱼会受到突袭,仓促之下只能勉强硬接。若不是厉秋风发觉不妙,及时冲了出来将两人身上的内力消解,王小鱼夹在两人的内力之间,非得当场毙命不可。而慕容丹砚硬接王小鱼身上传来的厉秋风的内力,虽然不至于立时毙命,也非得口吐鲜血不可。
王小鱼虽然正在修习十段锦,不过十段锦压根谈不上是什么内功心法,自然不晓得自己刚才已自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慕容丹砚却是知道厉害,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她心下又惊又喜,暗想半年多不见,想不到厉大哥武功精进如斯,单以内力而论,只怕与自己的爹爹和哥哥相比也不遑多让。再加上他诡异之极的刀法,再遇到柳生宗岩等大高手,却也不必惊惧了。
其实以内力而论,厉秋风自然不及慕容秋水,与慕容丹青相比也差了许多。只不过他修习的这套太极拳乃是张三丰晚年所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