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柳生旦马守,你听清楚了没有?今日你若害了秦五哥的性命,我要你死得比秦五哥凄惨千倍万倍。锦衣卫杀人的手段,你不会不知道罢?!”
柳生旦马守虽然心下惊恐,拼命将身子缩在秦老五身后,不过他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被厉秋风威胁吓倒。只听他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小子,任你口吐莲花,别忘了船老大的性命就捏在我的手中。你们要逃出这座石洞,自然少不了他。逃出石洞之后,没了船老大,你们更是寸步难行。”
柳生旦马守说到这里,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小子,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也不妨对你明说。眼下摩天岭已在我家主公掌控之中,在东辽县知县衙门中升堂落座的县太爷也是我们的人。你们要想离开东辽县,从陆地已经走不通了,只有海上一条路。要想扬帆出海,逃出生天,没有这位船老大,你们走得了吗?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听话,全都滚下船去,或许我会饶了船老大一命。有他在,你们才有一线生机。可别惹得我恼了,一刀捅死了他,你们可就死定了。”
厉秋风见柳生旦马守色厉内荏,故意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蛮夷毕竟还是蛮夷,方才厉某和你说过夏侯惇的故事,可是你全然不晓得厉某的用意。秦五哥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与你之生死没有半分干系。因为你已经是死人了。”
厉秋风说到这里,右手缓缓拔出长刀。长刀出鞘之际,刀锋与刀鞘摩擦作响,听来令人心悸。
柳生旦马守缩在秦老五身后,口中说道:“小子,你不要虚张声势。我就不信你敢不顾船老大的性命,拼死与我为难!”
厉秋风右手握刀,刀尖斜指甲板,右脚踏上一步,口中说道:“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你要下手杀人,尽管动手便是。只要你一动手,我便能封了你的穴道,你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你落到我的手中之后,我会好好炮制你一番,管教你去见了阎王爷,连你的亲爹亲妈都认不出你来。”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你在大明藏匿了十余年,想来儿子女儿也已成年。我会一个一个将他们找到,男的我要将他们的手脚割掉,泡在酒桶之中,每日好生养着,能多活一日便多活一日。至于你的女儿嘛,我倒要留着她们的手脚,不过她们的下场,一定不大好。柳生旦马守,厉某这话,你还是相信为好。”
柳生旦马守躲在秦老五身后,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厉秋风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你若是放了秦五哥,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这里有这么多船,你挑选一只,自可回去与柳生老贼会合,我绝不拦你。若你还是不知进退,仍然要以秦五哥为人质与厉某为难,厉某先杀了你,再想个法子,让柳生宗岩这个老贼相信柳生良要谋反。嘿嘿,柳生宗岩心思狠毒,手段毒辣,无论柳生良是否真要谋反,只要被他猜疑上了,终究没有好下场。柳生旦马守,我劝你还是好好思量一番罢。”o
厉秋风此言一出,柳生旦马守大惊失色,忍不住颤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只是他刚刚说出半句话,立时闭嘴不说,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了两下。秦老五只觉得咽喉处火辣辣得甚是难受,心下暗自咒骂。
厉秋风提到柳生良,只是有意试探,并不能断定他便是柳生旦马守的儿子。只不过自从到了柳生一族的老巢之后,厉秋风已然察觉柳生良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甚至一度怀疑此人便是柳生旦马守。方才厉秋风提到要斩杀柳生旦马守的子女,发觉柳生旦马守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了两下。厉秋风心下一动,故意说出柳生良的名字。果不其然,柳生旦马守方寸大乱,情急之下说出了半句话。厉秋风何等聪明,从柳生旦马守这半句话中,已然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
萧东和胡掌柜冷眼旁观,见厉秋风丝毫不顾及秦老五的性命,步步紧逼。柳生旦马守以秦老五为人质,原本大占上风,此时却是步步后退,已然受了厉秋风的控制。萧东心下暗想,自己在京城之时,曾经听说锦衣卫审案之时,并非一味严刑拷打,还有许多让犯人招供的法子。姓厉的小子对这个倭寇软硬兼施,想来便是锦衣卫惯用的逼供之术。我若是与这个倭寇易地而处,只怕也非得落入姓厉的小子的圈套不可。念及此处,萧东心下惊骇,暗想幸好自己有兵部大员庇护,否则落入锦衣卫和东厂手中,只怕挨不上半日,便会被迫招供。
胡掌柜却又是一番心思。他见厉秋风不为柳生旦马守威胁所动,处处占了上风,行事之狠辣,哪里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自己与此人同行,如同伴着一头猛虎,一个不小心便有被吞噬之危。是以他心下忐忑不安,只盼着尽早逃离辽东,这辈子都不要再来这个鬼地方了。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说话之际神情怪异,目光中尽是阴毒,威胁要将柳生旦马守的子女尽数害死,心下不由害怕起来。她右手搀扶着王小鱼,怔怔地看着厉秋风,心下暗想,或许厉大哥只是为了吓唬柳生旦马守,说话才这般恶毒。以厉大哥的为人,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