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戚九商议了几句,便即打算一起前行,王小鱼和慕容丹砚自然没有异议。只是四人正要出发之时,忽听王小鱼说道:“奇怪,我怎么忘记了哪里是前面,哪里是后面?”
王小鱼说完之后,转头望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慕容丹砚心下一怔,口中说道:“小鱼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我和厉大哥回转的方向便是前面呀。”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转身望去。电光石火之间,只见眼前看到的一切与未转身时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刹那之间,慕容丹砚已然明白王小鱼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道路两侧尽是废弃的田地,四人走了数里,却也没有什么变化。此时那座高峰已然被雾气遮掩,无论向道路哪一个方向望去,眼前的情形都是完全相同。
慕容丹砚心下惊恐,仔细回想自己和厉秋风是从哪一个方向走了回来。可是她和厉秋风看到王小鱼和戚九的身影之后,便即加快了脚步,要与二人汇合。后来王小鱼和戚九迎上前来,四人站在一起说话。说话之时,每个人似乎都走动了几步,相互之间的位置有了变化。要说哪里是来路,哪里是去路,竟然无法确认。
此时厉秋风和戚九也是脸色大变,显然也和慕容丹砚一般心思。王小鱼见厉秋风等人神情有异,知道他们也发觉情形不妙,接着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咱们竟然在这里迷了路,这也太奇怪了!”
厉秋风心下念头急转,暗想自己与慕容丹砚一路走了回来,王姑娘和戚兄弟见到咱们之后,走了十几丈来接应咱们。其后咱们聚在一起说话,每人都是随意地站着或是来回踱步,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待到准备出发之时,竟然无法分辨哪个方向是咱们的来路,哪个方向又是咱们的去路。也就是说,站在这条土道上,现在完全判断不出咱们应该朝哪个方向走下去。
厉秋风思忖之际,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四处张望,只见道路两侧尽是的田地,没有丝毫差异。四周没有树木和花草,脚下的土道上也没有脚印。四人在原地转来转去,每个人都试着回想方才会合之时自己站立的位置,却又无法确认。
折腾了大半天之后,厉秋风的额头已然渗出了冷汗。有时他感觉某一个方向似乎是四人的来路,但是一转身看到另一个方向,却感觉这个方向更像是四人刚刚走过。翻来覆去思忖了半晌,不住向四个方向张望,到得后来,厉秋风的脑袋中一片混乱,竟然微微有了一丝眩晕之感。
厉秋风知道情形越来越古怪,暗想似乎有人诱惑我胡思乱想,可是要停止思忖又万万办不到。他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说道:“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说:“一定要好好想一下哪边才是正确的道路,一定要好好想,一定要好好想”
厉秋风越想越是惊恐,身子僵硬,右手握紧了刀柄,却觉得长刀重逾千斤,似乎无法握住。便在此时,他突然发觉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的脸上也是一片茫然。到得后来,王小鱼一脸痛苦地蹲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用右手敲击自己的脑袋。
厉秋风见此情形,心下大惊,突然感觉眼前的情景有些熟悉,似乎不久之前曾经经历过一样。他心下暗想,当日在静心寺和长平古战场之时,也曾有过这种全然无力的感觉。难道真是有人故意捣鬼,用五行之术和草来坑害咱们不成?
厉秋风正在惊恐之时,忽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了马蹄声。他心下一凛,辩明声音自右首传来,急忙转头寻声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已在一里地之外,看到的尽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压根看不到马匹的影子。
厉秋风精神一振,原本混乱的脑袋立时变得清醒起来,右手紧握的长刀也不再沉重。他见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的脸上仍然是茫然的神情,急忙大声说道:“有马蹄声传了过来,大家小心应付!”
厉秋风说完之后,慕容丹砚和戚九王小鱼如同大梦初醒,一个个终于动了起来。此时马蹄声又近了不少,就连王小鱼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下大喜,险些跳了起来,口中大声说道:“终于有人来啦!”
戚九靠近厉秋风,低声说道:“厉大哥,方才在下好像睡着了一样,脑袋中一片混乱,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这里太过古怪,不晓得马上的乘客是敌是友,咱们还是不要马虎托大。”
厉秋风沉声说道:“不瞒戚兄弟,方才厉某也好像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不晓得在想些什么。直到马蹄声传来之后,才终于清醒了过来。戚兄弟说得不错,这里一定有古怪。咱们须得小心戒备,免得被敌人所乘。”
戚九点了点头,右手手腕一翻,已自将长刀背到了身后,心下暗想,若是一直无人现身,咱们忐忑不安,极易被敌人所乘。眼下既然有人出现,不管来人是敌是友,只要打了照面,咱们就不必怕他!
王小鱼双手抓住慕容丹砚的右臂,眼巴巴地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四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不过始终没有穿过雾气出现在众人面前。片刻之后,厉秋风脸色一沉,口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