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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路见华寨主吓得面无人色,这才心意稍平,口中说道:“既然华寨主不肯与石老贼同流合污,不妨上前来杀掉一名宝阳寨的奸贼祭旗,向上天表明心迹!”
华寨主心下万般不愿,只是看到吴一路一脸狰狞,围在他身边的白山派弟子虎视眈眈,只怕自己刚刚说出一个不字,便要被白山派弟子拖到吴一路面前,由他亲自下手斩了自己祭旗。念及此处,华寨主心下暗想,眼下情势危急,保命要紧。何况石敢当这个老混蛋当年派人上门提亲,也没安什么好心,一心想要老子帮着他对付黑风寨。而且攻灭金玉楼之后,这个老混蛋势必还要将老子的寨子吞并。这个老混蛋的儿子是一个花花公子,从来没有登门来拜见老子,压根不将老子放在眼中。每次女儿回娘家,都要大哭一场,埋怨老子将她送到那个见不得人的去处。吴一路这个奸贼眼下已经控制了王家庄,身边这些绿林山寨的首脑人物有许多都被他收买了,老子若是稍有不从,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石敢当这个老混蛋不晓得去了哪里,正所谓远水难解近渴。老子不妨先假意顺从吴一路,逃过眼前的大难,再瞧瞧石老混蛋和吴老奸贼谁胜谁败。最好这两个王八蛋斗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老子趁机杀进宝阳寨,一刀宰了石小狗,杀了石家满门,将女儿救出火坑。
华寨主打定了主意,心中惧意稍减,向着吴一路拱手说道:“在下谨遵盟主之命。”
他说完之后,绕过圆桌,快步走到石阶之下。吴一路见华寨主不敢倔强,心中松了一口气,暗想石老贼在关外经营二三十年,各地的绿林山寨大都与他颇有交情。我要将宝阳寨连根拔除,势比登天还难。眼下我已与石敢当反目,恰好这个老贼不在庄子中,乃是天赐良机。只要让这些绿林首脑不敢站在石敢当一边,我便有十成的把握灭了石老贼一伙。姓华的蠢货是石敢当的儿女亲家,素来与宝阳寨互为犄角,联手作恶。这个家伙若是背叛了石敢当,其他绿林山寨更加不肯为石敢当卖命,则大事可成。念及此处,吴一路心下颇为高兴,眼看着华寨主走到石阶之下,他口中说道:“华寨主不愧是绿林好汉,当机立断,颇识实务!明日咱们探穴取宝,华寨主必定不会空手而回。”
华寨主心想你这个奸贼卑鄙无耻,说话如同放屁一般。老子眼下不能与你相抗,能保得性命已属不易,还想着什么金银珠宝么?只是他心中虽然不屑,脸上神情却甚是恭谨,向着吴一路连连打躬作揖,没口子道谢。吴一路摆了摆手,口中说道:“华寨主不必多言,咱们做正经事要紧。”
他说完之后,看了站在石阶下的一名白山派弟子一眼。那名弟子会意,伸手从地上拖起了一名宝阳寨喽啰,一直将他拎到华寨主面前,又将他踹倒在地。这时又有两名白山派弟子抢上前来,抓住那名宝阳寨喽啰的双臂,将他按压着跪在了地上。那名宝阳寨喽啰吓得紧了,嘶声叫道:“吴掌门饶命!吴掌门饶命!小人、小人不做石、石敢当的手下,做牛做马也要为吴、吴掌门效力!”
吴一路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眼下才想到投降,已经晚了!”
他说到这里,转头望向华寨主,阴恻恻地说道:“华寨主,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砍下这个奸贼的脑袋来祭旗?!”
华寨主知道自己眼下已是站在了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要人头落地。若是不听吴一路的命令,自己立时便要死于非命。他心下暗想,方才这个喽啰吓昏了头,向姓吴的奸贼乞求活命,甘愿投降,如此一来,老子杀了这个叛贼,将来就算石敢当得势,向老子问罪,老子也尽可以说是为了替他清理门户,这才出手杀人,想来石敢当也不敢过于逼迫老子。
华寨主打定了主意,将牙一咬,向吴一路拱了拱手,走到那名吓得身子抖如筛糠的宝阳寨喽啰身边,右手拔出钢刀,双手将钢刀高高举起,作势便要砍下去。那名喽啰此时已然吓得魂飞魄散,却也不愿甘受屠戮。此时他被两名白山派弟子死死按着跪倒在地,脑袋抵在地上,压根看不到华寨主走到哪里,不过听脚步声知道华寨主已然到了自己身边。他颤声说道:“华、华老爷,你就饶、饶了小人的狗命罢。前年你来看望咱们少主、少主夫人,小人还、还给你牵过马……”
华寨主双手高举钢刀,口中说道:“谁叫你做了石老贼的手下,为他卖命?今日送你上路,你可不要怪我。等我离开这里之后,一定给你多烧几库纸钱,让你在阴曹地府不会缺银子花。”
那名宝阳寨喽啰听华寨主如此一说,知道此人为了取信于吴一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心下又怕又怒,口中嘶声骂道:“你这个不讲道义的老贼!要拿爷爷的脑袋做投名状,爷爷做鬼也不会放过……”
这人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噗”的一声响,他的人头已然滚落在了地上。鲜血自他脖颈中喷了出来,许多坐在前排的绿林响马惊叫一声,纷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四周逃开,免得鲜血溅到自己身上。
华寨主听那名喽啰痛骂自己,心下大怒,不等他骂完,便即一刀砍了下去,斩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