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思忖之际,忽然听到大堂中传来“嗤”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听到“扑通”一声大响,似乎有人已经摔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只听石敢当颤声说道:“代盟主目光如炬,英明神威,一剑便取了这个奸贼的性命,除去了咱们的心腹大患,在下佩服!”
饶是厉秋风已经想到柳生良必定不会容许吴一路带着白山派弟子扬长而去,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倏然出剑杀掉吴一路。是以听石敢当说完之后,厉秋风心下大惊,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处。好在他内功精湛,这才没有在惊愕之下发出声音。片刻之后,只听柳生良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石寨主,我替你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啊?”
柳生良说完之后,大堂之中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只听石敢当颤声说道:“吴一路这个奸贼阴险狡诈,是喂不熟的狼崽子!他不只想称霸关外武林,老早就想着染指绿林,做绿林的总盟主。在下知道盟主他老人家算无遗策,必定早已洞悉了这个奸贼的阴谋,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与这个奸贼巧妙周旋,没有与他翻脸。这个奸贼自以为得计,想趁着关外各地的绿林山寨首脑人物在王家庄聚义之机发难,害了盟主和代盟主的性命,自己做绿林总盟主。在下一直竭尽全力为盟主效力,不肯受吴一路这个奸贼的拉拢,是以此人恨极了在下,一直想要害了在下的性命。多亏代盟主察觉了此人的阴谋,一剑将他刺死,不只除了盟主的心腹大患,还救了在下的性命。代盟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世难忘。为了报答代盟主救命之恩,不只在下要做盟主和代盟主的奴才,凡我石氏后世子孙,世世代代都记得盟主和代盟主的好处,为盟主和代盟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厉秋风伏在屋顶,听石敢当如此说话,心中暗骂他卑鄙无耻,暗想昔年有一个大汉奸石敬瑭,为了做皇帝投降了契丹,出卖了幽云十六州,使得其后数百年间,中原屡次遭受异族侵扰,无数汉人百姓被屠戮得极是惨烈。眼下又出了一个姓石的大汉奸,以卑鄙无耻而言,只怕不在他的老祖宗石敬瑭之下。
石敢当说完之后,只听柳生良嘿嘿一笑,口中说道:“石寨主这话说得过了。咱们结盟共图大事,乃是兄弟之谊,怎么敢将石寨主视为奴才?只要石寨主不负盟约,待到盟主成就大事之后,石寒主必定有极大的好处。到了那时,石寨主便是关东王,再也无人敢小觑石氏一族!”
石敢当听柳生良说完之后,急忙说道:“在下若是做了关东王,必定奉盟主为天下共主!”他说完之后,又说了许多恭维柳生良的好话。厉秋风听得甚是腻烦,暗想这个老贼没有半点骨气,又极为愚蠢。他眼看着吴一路的下场,难道自己还想不明白么?柳生旦马守和柳生良无非是利用绿林盗伙帮他们做事,一旦有所违拗,必定性命不保。可笑石老贼自以为得计,还想着做什么关东王,只怕柳生旦马守父子得手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这个狗汉奸。
半晌过后,只听柳生良沉声说道:“吴一路虽然死了,不过白山派还有七八十人。这些人武功不弱,若是知道吴一路死在我的手中,立时便会反叛。虽说咱们的援兵已到,先锋兵马明晚便要上岸,自然不怕这七八十名白山派弟子捣鬼。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须得安抚住这些白山派弟子,待到援兵尽数到达之后,再突袭白山派,将他们一鼓消灭。”
厉秋风听柳生良说到这里,心下一凛,暗想这个奸贼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扶桑大军的先锋兵马果然到了,这些黑甲武士想来就是上岸与柳生良会合的使者。既然扶桑先锋明晚便要上岸,我须得尽快回去和戚兄弟、许鹰扬商议。不过依照眼下的情形,要想在大水沟中伏击扶桑大军,火烧扶桑人的战船,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石敢当说道:“代盟主高见。在下倒有一计,不知道代盟主是否想听一听?”
柳一良笑道:“石寨主机智过人,想出的计谋必定极为巧妙,我自然要洗耳恭听了。”
石敢当连说不敢,又谦逊了几句,这才接着说道:“只有盟主和代盟主才是神通广大之人,如在下这等见识浅薄之辈,给盟主和代盟主提鞋子都不配。今晚吴一路这个奸贼想要突然发难,将在下除掉,这才诬蔑在下与金玉楼勾结,想要煽动绿林好汉围攻在下,灭了宝阳寨,他好从中得利。好在代盟主目光如炬,洞察了这个奸贼的奸计,这才使得此人的阴谋破产。咱们要对付白山派弟子,不妨学一学吴一路这个奸贼的法子,或许会有奇效。”
石敢当说到这里,故意停了片刻,只听柳生良说道:“愿闻其详。”
石敢当这才接着说道:“是。代盟主方才说过,吴一路虽然死了,不过剩下的白山派弟子武艺不弱,若是这些狗贼反了,即便将他们铲除,咱们的损伤也必定不小。而且其它绿林山寨见到白山派反叛,必定会心生异志,对盟主和代盟主的大事来说极为不利。是以与白山派公然翻脸并非上策,不如趁白山派弟子不晓得吴一路已死,咱们找人扮成吴一路和金玉楼的模样,到得天蒙蒙亮之时,在庄子中寻一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