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和王小鱼小声说了几句话,无意中转头瞟了一眼,只见厉秋风和戚九站在旁边,脸上老大不耐烦,心下一怔,这才想起身处何地,心下大为尴尬,急忙对王小鱼说道:“小鱼妹妹,戚公子奉命前往北城守卫,误了时辰可不行。有什么话,不妨等咱们打败了倭寇再说!”
王小鱼点了点头,向着慕容丹砚和厉秋风拱了拱手,口中说道:“慕容姐姐,厉大侠,两位多多保重!”
她说完之后,转身走到戚九身边,歪着脑袋看了戚九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口中说道:“我不在的这两天,你没惹出什么乱子罢?”
戚九年少老成,又精通拳脚,在登州卫军中之时,即便是军中许多老兵,见了他也要避让三分。可是每次王小鱼到了他身边,他便如同老鼠见到了猫儿一般,再也没有往日威风。是以王小鱼这句话虽然说得甚是无礼,他却不敢有丝毫不快,只是陪着笑脸说道:“托王姑娘的福,这两日校军场平安无事……”
戚九话音未落,王小鱼双眉一挑,冷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我离开校军场,倒是一件好事了?”
戚九吓了一跳,急忙摇头说道:“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王姑娘方才问在下是否惹出什么乱子,在下说这两日校军场平安无事,只是想告诉王姑娘在下并未惹出什么事端……”
戚九一边说话,一边偷眼观瞧王小鱼的脸色。厉秋风冷眼旁观,见王小鱼又与戚九过不去,心下极为厌恶,暗想戚兄弟虽然年轻,不过老成持重,说话做事甚是得体。偏偏他遇到了王姑娘这个小魔头,处处受制。若不是不想节外生枝,我绝对不会让王姑娘再去为难戚兄弟。
王小鱼见戚九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抵触,心下极是得意,是以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快去北城罢。虽然我不怕许鹰扬,不过我瞧着你对他甚是畏惧,若是去得晚了,只怕你会吓得昏死过去。”
王小鱼一边说话,一边向慕容丹砚挤了挤眼睛,便即向着众义民走去。戚九怕她莽撞,到了义民面前胡说八道,又要惹起争端,是以急忙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拱了拱手,便向王小鱼追了过去。厉秋风看着戚九和王小鱼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
慕容丹砚心下暗想,小鱼妹妹向我挤了挤眼睛,自然是示意我不要事事顺着厉大哥,要像她对待戚九一般,和厉大哥分庭抗礼。不过厉大哥不是戚九,我更不是小鱼妹妹。厉大哥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我在他面前只有佩服的份儿,哪里敢对厉大哥指手划脚?小鱼妹妹性子倔强,事事争先,也只有戚九能够容得下她。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福气,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造化,小鱼妹妹,你可要好自为知,不要哪一日将戚九惹怒了,伤了他的心,再要找到一个如戚九一般对你好的人,势比登天还难。
戚九和王小鱼走回到众义民面前,似乎说了几句话,便即带着众义民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了过来。厉秋风此时急着去见许鹰扬,见义民排成四列,几乎将大路堵得严严实实,他来不及多想,便即带着慕容丹砚转入左首一条小巷,辩明方向之后,一路曲曲折折,一直走到了知县衙门正门。此前厉秋风每次回到知县衙门,为了不被倭寇的眼线察觉,都是从后门进入,此时他心下焦急,再也顾不了许多,带着慕容丹砚径直走上正门石阶。守在门前的四名锦衣卫识得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两人匆匆走来,心下都有一些诧异。为首一名锦衣卫迎上前来,拱手说道:“原来是厉百户到了。咱们有失远迎,还请厉百户原谅则个。”
厉秋风顾不得与他客套,拱了拱手,口中说道:“厉某有急事拜见许大人,还请大人代为禀报。”
那名锦衣卫头目笑道:“厉大人太客气了。许大人吩咐过咱们,若是厉大人求见,绝对不许阻拦。眼下许大人就在衙门后院,厉大人自行前去即可。”
他话音方落,站在旁边的两名锦衣卫已然推开了大门,随即退让到了一边。厉秋风向几名锦衣卫拱了拱手,便即和慕容丹砚匆匆走进了院子。只见院子中有十几名锦衣卫守在各处,见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入院中,却也并不阻拦。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穿过锦衣卫守卫森严的中院,一直到了后院。与中院和前院不同,后院一片寂静,只有正房门前站着一名锦衣卫。见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匆匆走入院中,那名锦衣卫浑不在意,仍然垂手侍立在门前,神情甚是恭谨。
厉秋风走到正房门前,向那名锦衣卫拱手说道:“厉某有要事求见许大人,请阁下代为通禀一声。”
厉秋风话音方落,那名锦衣卫尚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屋内有人笑道:“既然是厉大人到了,请进来说话罢。”
那名锦衣卫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便即轻轻拉开屋门,向厉秋风和王小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厉秋风道了一声谢,带着慕容丹砚走进了屋子。两人进屋之后,守在门前的那名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将屋门重新关上。
许鹰扬站在大堂之中,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了进来,他向前迎了几步,拱手说道:“厉大人,王家庄内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