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听慕容丹砚说到这里,心下大怒,怒气冲冲地说道:“姓许的卑鄙无耻,贪生怕死,遇到危险便让别人为他顶锅,他自己躲了起来逍遥自在!不晓得厉大侠和戚九中了什么邪,明明知道这个大坏蛋是在利用他们,偏偏不与这个奸贼翻脸,不只对他惟命是从,还处处为他说好话。哼,真是气死我了!”
慕容丹砚倒是神情如常,一边和王小鱼并肩向前走去,一边微笑着说道:“厉大哥和戚公子都是智计超群之人,岂能甘心受人驱使?他二人在许鹰扬曲意逢迎,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小鱼妹妹就不要恼怒了。不过其时我听许鹰扬说完之后,也和妹妹一样,以为他故意构陷厉大哥和戚九,心下恼火之极,恨不能立时拔剑,一剑将他杀了!”
厉秋风听许鹰扬说完之后,知道慕容丹砚必定心下大怒,生怕她恼怒之下与许鹰扬大打出手,误了大事,急忙向慕容丹砚连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莽撞。慕容丹砚气恼之极,可是又不敢违拗厉秋风,只得狠狠地瞪了许鹰扬一眼,将头转到一边,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没有发作,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许鹰扬说道:“事不宜迟,厉某和慕容姑娘这就想法子潜入东辽县城,将戚公子、王姑娘等人救出来。若是去了晚了,只怕他们遭了倭寇的毒手。”
厉秋风说完,向许鹰扬拱了拱手,便要向门外走去。许鹰扬急忙将他拦住,口中说道:“厉百户,本官知道你武艺高强,对付倭寇不在话下。不过此番厉百户和慕容姑娘潜入东辽县城,是要想法子救人,并非要与倭寇决一死战,是以不要与倭寇多作纠缠。本官有一个法子,或许能让厉百户和慕容姑娘此行变得容易一些。”
许鹰扬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倭寇人多势众,固然是他们的强势所在。不过正因为如此,若是能够混入其中,便如水滴汇入大海,细沙落于沙堆,他们想要发现两位,可不是容易事情。本官以为两位入城之后,不妨想法子换上倭寇的甲胄,混入倭寇之中,再想法子潜入知县衙门,或许会少了许多周折。”
厉秋风点头称是,口中说道:“厉某和慕容姑娘离开之后,许大人有事情尽可以与金寨主商议。他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豪杰,有他相助,许大人必定如虎添翼,对付倭寇便更有把握。”
金玉楼急忙谦逊了几句,厉秋风向许、金二人告辞,这才带着慕容丹砚离开王宅前院正房,一直走到后院,进了正房之后,便即钻入书房中的密道。其时密道入口有五六名绿林响马守卫,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到了,急忙拱手施礼。厉秋风与他们客套了几句,便即带着慕容丹砚沿着密道直向庄外走去。这条密道长约四里有余,出口在官道附近的一片树林之中。待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到密道尽头,只见密道出口下的石阶上坐着数名大汉,正在大声说笑。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了过来,这些汉子急忙站起身来,向着两人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好。厉秋风夸赞了他们几句,这才告诉他们,自己和慕容丹砚奉了金玉楼之命出庄办事,要他们打开密道出口,放两人出去。这些汉子知道厉秋风是金玉楼的朋友,是以听他说完之后,急忙爬上石阶,将遮住密道出口的一块大石板推开。厉秋风道了一声谢,带着慕容丹砚爬出了密道,走出树林,小心翼翼地沿着官道向东辽县城走去。
待到两人离着东辽县城北门还有二里多地,远远望见东辽县城之中火光熊熊,直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厉秋风见此情形,饶是他一向沉稳,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慕容丹砚更是连连顿足,痛斥许鹰扬卑鄙无耻,使得王小鱼和戚九被困在东辽县城之中。看到城中如此模样,只怕两人凶多吉少。厉秋风见慕容丹砚沮丧悲愤,只得安慰了她几句。慕容丹砚指着北城说道:“厉大哥,咱们这就施展轻功爬上北城城头,料想这些虾兵蟹将也拦不住咱们!”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并未立时回答,只是抬头向南望去。远远看到北城城楼上灯笼火把亮如白昼,隐约可以看到城头有许多人影来回走动,想来都是守卫北城的倭寇。厉秋风看了片刻,这才对慕容丹砚说道:“许鹰扬方才说过,倭寇攻破了四座城门之后,并未立即攻打知县衙门,而是在城门左近重整人马,随后从四面八方杀向知县衙门。若是真如许鹰扬所说,倭寇全力攻打知县衙门,留在四座城门守卫的倭寇不会太多。不过咱们若是在城门与倭寇大打出手,强行闯入城中想来并非难事。但是守城的倭寇必定会将有人闯入城中的消息禀报给倭寇的首领,他势必派出重兵截杀咱们。如此一来,咱们想要潜入知县衙门,便多了许多麻烦。”
厉秋风说到这里,看了慕容丹砚一眼,接着说道:“是以咱们不能硬闯北门,须得找一处倭寇守卫薄弱之处翻越城墙,偷偷潜入城内为好。”
慕容丹砚眼看着城中火光熊熊,暗想倭寇千军万马杀入东辽县城,必定在城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戚九虽然武功不弱,对小鱼妹妹也是甚好,若是小鱼妹妹遇到危险,戚九必定全力相救。不过他们只有两人,毕竟寡不敌众,若是被倭寇团团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