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主持建造的这座石墙像极了城墙,只不过规模要小了许多。石墙厚约两丈,高三丈,顶端外侧比墙面高出约半丈,虽然建有垛口,不过甚是粗糙。众人躲在垛口背后,偷偷探出头去向远处张望。只见倭寇自王家庄南侧涌入,在离着王宅百余丈处停了下来。十几名头戴牛角头盔,身穿黑色铠甲的倭寇头目骑马走到倭寇阵前,纷纷勒住坐骑,似乎正在向王宅张望。
戚九见此情形,转头对厉秋风和金玉楼说道:“倭寇此次乘坐战船跨海来袭,虽然兵士不少,不过毕竟要乘船出海,不能携带许多马匹。看样子只有倭寇的头目有坐骑,其余的兵士都是徒步前来。幸亏倭寇没有马队,否则倭寇来去如风,要对付他们越发艰难。”
厉秋风心想倭寇虽然没有马队,不过他们在一起操练日久,进退有序,想要在战阵之上击败倭寇,绝非易事。念及此处,他正要提醒戚九不要托大,只听金玉楼小声说道:“快看,倭寇变阵了!”
厉秋风和戚九心下一凛,急忙向南望去。只见一名倭寇头目骑在马上,右手高高举起一柄巨大的团扇。站在他身后的倭寇如同一群蚂蚁般动了起来,渐渐分为四队。其中一队站立在原地未动,其余三队如三条黑蛇,分别向左右两侧跑开。每一队倭寇最前面,都有数名头目骑马引路。
金玉楼见此情形,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倭寇头目发觉宅子里有古怪,立即兵分四路,要将宅子团团围住,再想法子攻入宅子。我瞧着倭寇足有四五千人,看样子他们以为东辽县城已经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才将大部分人马全都调过来攻打王家庄。”
金玉楼话音方落,王小鱼抢着说道:“咱们有两千多人,倭寇不过四五千人,虽说比咱们多了一倍,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若论起单打独斗,咱们必定能够大占上风。只要金寨主一声令下,咱们和绿林好汉一起冲杀出去,必定能够杀倭寇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看着王小鱼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似乎王宅外面这些倭寇都是草人傀儡一般不堪一击,心下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只不过厉秋风、慕容丹砚、戚九虽然心下不屑,却也不忍出言讥讽。金玉楼与王小鱼没有什么交情,此前又曾被王小鱼抢白过,心中对她颇为厌恶。此时听王小鱼出言无状,金玉楼忍不住冷笑着说道:“王姑娘如此勇猛,咱们都是佩服得紧!既然王姑娘一心想要杀敌,不妨请王姑娘跃下石墙,杀入大队倭寇之中,斩将立功。咱们站在石墙之上,为王姑娘呐喊助威,静候王姑娘大功告成的好消息。”
王小鱼听出金玉楼话中尽是讥讽之意,心下大怒,暗想本姑娘已经给你这个强盗头子留了面子,想不到你这个家伙不识好歹,竟然在本姑娘面前指桑骂槐,真以为本姑娘怕了你不成?!念及此处,王小鱼双眉一挑,便要向着金玉楼大喊大叫。戚九生怕她与金玉楼起了争斗,急忙抢着说道:“倭寇就要大举进攻,大伙还是上下一心,与倭寇决一死战,不可自相残杀,白白便宜了倭寇!”
戚九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左手向倭寇指去。王小鱼顾不得再与金玉楼争吵,顺着戚九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三队倭寇从左右两侧绕过王宅,又在王宅北首约摸八九十丈处合拢。片刻之后,四队倭寇穿来绕去,队列不住变换,如同无数黑色蚂蚁,忽分忽合,甚是古怪。
王小鱼见倭寇如此行事,心下大感好奇,立时将她与金玉楼的嫌隙抛到了脑后,不住探出头去东张西望。片刻之后,她转头对戚九说道:“喂,倭寇像没头苍蝇一般转来转去,到底在搞什么鬼?”
戚九双眼紧盯着立马于倭寇军前的那名大将,听王小鱼开口询问,他转头看了倭寇一眼,口中说道:“倭寇要合围王宅。兵马散至四面八方之后,又要重整军阵。看上去他们似乎在胡乱转圈,但是过不了多久,便能看出他们的阵形如何。”
王小鱼听戚九说完之后,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这些蛮夷,哪里懂得什么排兵布阵?我瞧着他们无法是想仗着人多势众,将咱们死死困住。不过如此一来,虽然倭寇有四五千人,要将宅子围住,也只能手拉手围成一圈。咱们索性将宅子中的一两千人集于一处,从东南西北任意一面冲杀出去,倭寇又如何拦得住咱们?!”
戚九嘿嘿一笑,口中说道:“王姑娘,你都能看出倭寇如此合围王宅,乃是自取灭亡,倭寇的头目难道看不出来么?他……”
戚九话音方落,只见王小鱼双眼倏然睁得溜圆,死死地瞪着自己,心下悚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处,颤声说道:“王姑娘,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王小鱼不等戚九说完,便即怒吼着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此时人人都在盯着倭寇,石墙顶端一片寂静,是以王小鱼突然怒吼起来,厉秋风、慕容丹砚、金玉楼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转头望向王小鱼。此时大敌当前,王小鱼仍然不管不顾地胡乱说话,众人都对她极为不屑,许多人眼中露出了愤怒的目光。就连慕容丹砚此时也对王小鱼心生不满,向着王小鱼连